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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一把抱住了顧老師。

口袋裡的手機還在閃動，常一才沒興管它，他緊緊的抱著顧老師，臭不要臉哇的一聲哭出來。

常一是個悶葫蘆，明白趙可卿不是他想像中的溫柔漂亮母親，他一直情緒很低落，傷心。可他倔強不願意表露。

他打算跟趙可卿攤牌，就要做戰士。

顧老師跟趙可卿是夫妻關係，他坦白時就想過顧老師會兩難，可他不能瞞著顧老師，也不能讓趙可卿的惡行被掩藏，就算他要變成孤獨的戰士，常一都要堅持。

藏著無數心事的孩子抱著顧老師哭了許久，男兒淚把人家衣服都潤濕了，哭的昏天暗地。

常一太久沒這麼哭了，從懂事後他就要武裝自己，他瘦瘦小小的長期營養不良，可在大山里必須裝出狼的樣子，學會隱忍跟不動聲色。

常一覺得，能遇到顧老師兩次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可哭過之後，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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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一一直把顧老師當做崇拜對象，希望變成跟他一樣的男子漢，可他這個小男子漢抱著人家哭的眼睛都腫了。

第二天起床，小男子漢對著床頭撞了好久。

太丟臉了。

常一覺得自己好可恥，他踮著腳摸出房間，想趕在顧老師起床前給他做好早餐然後逃跑，可顧老師今天居然又提前起來，常一剛出房門就他抓了個正著，臉熱的低下腦袋：「顧，顧老師。」

顧老師倒像是昨天什麼都沒發生，招手讓常一坐在他旁邊，說：「今天繼續學車？」

常一臉發著燒，低著腦袋耳朵都紅了。

顧老師看他那乖樣兒，莞爾。

照例，顧老師親自開車送常一，常一眼觀鼻鼻觀心一會，在路上乘著顧老師不注意，悄悄摸出手機由下至上對著顧老師咔嚓一下。

然後趕緊正襟危坐。

因為心結被解開，常一今天學車開心了不少，一個人在那拐彎兒還會突然傻笑。

教練還是第一次看見常一笑，等他停下後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有開心的事情？我就說嘛，人要多笑，笑起來人才好看。」

常一露出兩顆小虎牙，開心的掏出手機給教練看屏幕：「教練，你看我拍的帥不帥？」

教練看看那詭異的偷拍角度：……

常一卻毫無自覺自己拍了個神馬，清澈的眸子裡星光閃閃，眼巴巴質問：「帥不帥？」

教練被他看得招架不住，連忙點頭：「帥帥帥，顧老闆宇宙第一帥。」

常一：「你眼光真好。」

教練：……

常一不學車了，他把電動車停好，自己坐在一邊捧著手機看一會，覺得顧老師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