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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裴述過得確實很苦。

很苦，很苦……

「還記得我上次問你的，五年前我和你說過什麼嗎？」

裴述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那次過後他有仔細地想過，江敘口中的五年前對他說過的話到底是什麼。

他腦海里總閃出那麼幾句他刻苦銘心的話，但是他拿不穩，他猜不透江敘心裡想的是什麼。

說明白了，他不是猜不透江敘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是不敢給關於江敘的任何一件事去下定論。

他怕，他怕自己猜對了，不知道如何面對，又害怕自己猜錯了，最後落個自作多情的下場。

同樣的遭遇，他不想再來第二遍。

他不想重蹈覆轍，更不想再次失去江敘。

「你上次問我，我之前說了什麼，我說……」江敘一頓，聲音是裴述不可見的認真，「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後盾。」

江敘親自戳破了自己對這份關係的最薄的一道防線，他最開始不說，不是不願意，只是看到裴述茫然無知的神情後，內心有些落敗罷了。

當初他一直以為裴述是因為接受不了自己才選擇的離開，現在再來看看，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好像……也不怎麼反感自己對他做的這些無恥行為。

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呢？

「你……還記得嗎？」

雖然江敘知道這麼問可能性並不大，但他還是想試一試，就算被騙了，他也心甘情願。

裴述被江敘的話拉回神志，他心裡有一股熱流淌過。

原來，他說的是這句話。

他記得，他當然記得，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供作寶貝還來不及，又怎麼捨得忘了呢？

裴述睫毛微顫：「記得。」

怕江敘不相信，他又重複了一遍：「記得，我一直記得……」

「是嗎？」

江敘自言自語道：

「看來……我在你心中，還是有點地位的。」

裴述沒聽清，他抬頭：

「江敘哥，你剛才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既然你記得，那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總是一個人扛。你可以來找我幫忙，我會盡我所能去幫你。」

江敘壓低了身子，對上裴述發紅的眸子。

「如果這樣，你願不願意？」

裴述闖進江敘似笑非笑地雙眸里，他清晰地看見了裡面自己的倒影。

有那麼一瞬間，裴述以為自己賭對了。

「願意，」他小聲地說道，「我願意。」

傻子才會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