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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面對的是妖獸,或許蘇曼能幫助他們一二,可是他們面都的是魔物,是完全壓制她的魔物,她自己都要靠小灰幫助,又拿什麼幫助眼前這一眾修士?
至於少年說的讓自己在除魔堂上為他們說幾句話,先不說自己初來乍到,那些築基修士未必能接受她,便是接受了,他們也可以陰奉陽違,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她能怎麼樣?
蘇曼看著從臉紅到脖子的少年,再看著面前一個個滿眼期待的望著她的修士們,半晌,蘇曼道:「我幫不了你們。」
蘇曼話音落下,不少修士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方大同也沉了臉色,有幾個年紀幼小的女修甚至紅了眼圈。紅芳更是抿緊嘴唇,眼中難掩絕望。
剛剛回去她和紅洪又吵了一架,原因還是那些,翻來覆去,每次吵架都是說她不知檢點,勾引男人,這樣的日子她已經夠了,本以為蘇曼的出現會讓事情出現轉機,可沒想到依然如此。
雖然蘇曼剛剛從練氣期修士進入築基期,但是此時她已經站在高點,又哪會將他們這些練氣期修士的死活放在眼裡?!
蘇曼望著面前這群或失落,或悲傷的修士們,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當中有資質優異的,如果不是魔物爆發,如果不是被困在清源城,數年之後,你們之中會有很多人進入築基期,甚至是金丹期…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魔物爆發任何人都不可能獨善其身!你們現在被困在清源城,面臨著人生中最艱難、最嚴苛的一場戰鬥,那些在清源城外沒有被魔物包圍的修士一樣不會比我們輕鬆多少。就算你們躲過了這次危機,下次呢?
雖然我們都沒有經歷過魔物潮,不過我想你們應該清楚,魔物是最頑強,最難對付的一種生物,修士與魔物的戰鬥是一場漫長的戰鬥,誰都無法預料這場戰鬥將持續多久,你們真的放心將自己的生命交到別人手上嗎?」
對於自己的生命,蘇曼只信任自己。她一直堅信只有自己的實力強大了,才能長久的地活下去,這般想著,蘇曼繼續道:「尋求別人的庇護不是長久之計,也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只有自己的實力強大了,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就算我現在答應了你們,可一旦到了真正的危機時刻,還是要靠自己,我現在連自己的承諾都保證不了,又如何能確保別人把你們安危放在要位置?而且等到突圍的時候,實力弱的人一樣會成為魔物的食物,被他們附體,成為沒有思想的廢物。
現在求來的庇護,不過是讓你們多活幾日罷了。
你們自己好好想一想,你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苟活幾日?還是努力提高自身實力,突破重圍?」
蘇曼最不擅長的就是高談闊論,像個老學究一樣給別人講道理,然而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所以蘇曼說完,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小灰則雙眸灼灼的盯著蘇曼,眼底一片火熱,蘇曼說的內容它沒注意,它只關注蘇曼臉上的神色,平時蘇曼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很少像現在這般嚴肅中帶著一點教訓人的模樣。
小灰看的一陣興奮,它對蘇曼臉上任何的神情都感興,心中甚至暗暗的想著,如果現在突然將她撲倒,不知道她臉上會露出什麼神情?驚慌失措?訝異憤怒?
蘇曼不知道小灰心中所想,她一一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有些人沉默下來,眼中閃過深思,有些人則面露絕望,更有甚者直接承受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也有人面露不屑,似乎是對蘇曼的話嗤之以鼻。
片刻後,眾人回過神來,一修士開口反駁道:「你說的這些話我們又怎麼不懂?我們比誰都清楚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要想有尊嚴的活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變強!變強!再變強!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哪有時間變強?」
聞言,蘇曼微微皺眉道:「變強不一定是坐在屋子裡悶頭苦修,這樣是能積累靈力,但是戰鬥力不會增強,即使進階了,也只是個空殼子,而搏鬥與廝殺不但能積累經驗,還可以積累靈力,經過生死搏鬥後的進階,基礎會比閉關打坐更加牢固紮實。」
這些是蘇曼的親身經歷,在猿獸山歷練一年後,她便閉關衝擊到練氣九層,蘇曼覺得那一年的歷練,收穫很大。
她剛要再開口說些什麼,這時,那個年紀不大的青年終於忍不住,他滿臉絕望的對蘇曼大吼道:「你是築基期修士,怎麼說都有理!可是你別忘了,我們只是練氣期,不論是前方的魔物,還是後方的猿獸,對我們來說都是不可戰勝的存在,若是硬拼,只有死路一條!當然在你們這群築基期修士眼裡,我們不過是螻蟻一隻,死了也無所謂。所以你才能在上面侃侃而談,屁話一堆,不管我們……」
那青年還要破口大罵,方大同卻是先他一步呵斥道:」齊宵,你給我住嘴!「
齊宵?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蘇曼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她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面前這個義憤填膺的青年一眼,一身月白長袍,頭戴白玉冠,長相俊美,五官端正,身上帶著一股書卷氣,不過此刻這股書卷氣被他臉上猙獰的面容徹底掩蓋。
蘇曼看著這個叫齊宵的青年,看著他臉上的絕望,心中又將『齊宵』這個名字默念了一遍,倏地,她猛地想起來,這人不就是蘇晴的愛慕者之一,最後將原身推入魔物群中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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