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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喃喃重复：“我是谁？”

  “……我是谁？”少年的眼中忽然出现惶恐，“我怎么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抱住头，眉头紧皱，全身都在颤抖，神情痛苦异常。

  “想不出来就先别想了。”6云峰淡淡道。

  少年还紧紧抱着头，没说话，6云峰想跟他聊些别的，没想到少年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歪倒在马车里铺着的波斯地毯上，6云峰伸手去探了探他的心跳，跳动的度比寻常人快了许多，6云峰挑起窗帘。

  “赵叔，麻烦过来看看。”

  赵叔进马车，伸手一探，皱眉摇头。

  6云峰见状大惊失色：“他要死了？”

  “我只会医外伤，这种失魂症，我不懂。”赵叔很诚实。

  6云峰：“……”

  “不过前面就到云州了，城里有个程氏医馆，里面的大夫应该会。”

  ·

  进城之后，伙计们寻店打尖，6云峰直接将马车停在程氏医馆门口。

  “来人啊！把病患给我抬下去。”6云峰老实不客气地对着门里喊。

  医馆里出来了两个垂髫小童，让他们扶少年起来，都把他们累得够呛。

  6云峰只得亲自把人抱下去，他大步跨过门槛，堂中的太师椅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一卷书，一双眼睛盯着书看，根本就没有抬眼看6云峰的意思。

  “喂，大夫呢？”6云峰冲着他大叫。

  年轻人慢条斯理翻过一页书，头都没抬。

  “喂！”6云峰将少年放在椅子上，“我在跟你说话。”

  年轻人此时才笑着抬起头：“我只当是外面的野狗在叫，没想到是个人。”

  “你！”6云峰哪受过这种气，当场就要掀桌子，一掀没掀动，当下脸上挂不住，他冷笑：“看来你们这个医馆也是专收黑心钱，否则怎么能买得起紫檀桌。”

  “方圆百里三城十五县，个个都认我家招牌，何必收黑心钱。”年轻人傲然地扬起头。

  “就你这态度，还有人肯上门找不痛快？我叫你，为什么不理我？”

  “这里是程氏医馆，哪里来的魏大夫？”年轻人冷笑，“要找姓魏的大夫，去城西找。”

  说着又低下头去。

  “既然你家大夫不在，那这失魂症也只好找别人去看了。”说着，6云峰就要抬起少年。

  年轻人听见“失魂症”三个字，抬手扣住少年的手腕，认真探脉，又换了另一只手，许久才放下：“心血逆冲头颅，神魂分离，嗯……应该是被你给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