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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思空心脏颤抖：&1dquo;爹，是韩兆兴败了吗?”

  元卯沉声道：&1dquo;金贼趁雾突袭，冲断了左军帐和主营的联络，左将军李密和三千将士战死，韩兆兴整军之后，金人暂退了。”

  元思空握紧了拳头，咬牙道：&1dquo;韩兆兴无能!”

  元卯平日不允许元思空这样出言不逊，怕他恃才傲物，这次却没有斥责，只是叹息：&1dquo;金人马快，最擅长途奔袭，杀你个措手不及，此次与去年一样，乃轻骑当前锋，探营虚实，我恐怕大军在后啊。”

  &1dquo;爹，韩兆兴现在是何策略?”

  &1dquo;你觉得应该是何策略?”

  &1dquo;当然是退守广宁，寒冬将至，金人深入我地，攻城不下，必然师老心疲，自然就会撤退。”

  &1dquo;我也以为是，但韩总兵并无退意，依旧镇守潢水大营，似是要与金人交战，正催促广宁运去粮草辎重。”

  &1dquo;简直糊涂!”元思空气得心肺直抖。

  元卯剑眉紧蹙，显然忧虑极深：&1dquo;若他真能挡住金人还好，若他挡不住&he11ip;&he11ip;空儿，你觉得广宁能挡住吗?”

  元思空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广宁城小，城墙已有百年历史，原本有辽北七州于前，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城，四年前成为战略要地后，便不断加固，但也还算不得坚城。

  当然，城小确也有城小的好处，分兵防守，易于调动，只是能不能守得住，哪里是可以轻易回答的问题。他答道：&1dquo;无论如何，有城可守，总是占了上风。”

  &1dquo;没错，只希望韩总兵能够杀退金贼吧。”

  &1dquo;爹，你平时不与我说这些，今日怎么了?”元卯的语气让元思空颇为不安。

  &1dquo;你等我到这个时辰，不就是关心军情吗。”元卯摸了摸元思空的脑袋，&1dquo;我知道你一直无法放下辽北，一直痛恨金贼，擎州已经没了，泰宁也没了，爹一定会守住广宁的。”

  元思空抱住元卯的胳膊，颤声道：&1dquo;我相信爹!”

  ——

  当晚，元思空一夜未眠，待到晨光熹微之时，他实在躺不下了，起身下床，坐在案牍之前，铺开草纸，给封野写信：

  封野吾友，

  他日广宁拜别，已有月余。

  辽东盛寒，朔风凛冽，潢水冻结之时，金贼&he11ip;&he11ip;

  写了两行字，元思空的手顿住了。

  给封野写这封信，意欲在何呢?若只是互寄惦念，便不该跟一个八岁的孩童提及军情，否则岂不是让封野白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