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六回 天阳星巧结新欢 天阴星忿逐部属(第1页)

本回作者:扬波(临风、玄魁监修)

诗曰:

当垆卖酒非常事,凡间宿斗错落多。

曾因梁城感忠信,偶向涂山望江河。

天地三生无白,阴阳双星有离歌。

行人频怨休回顾,回顾情花已蹉跎。

话说南宋高宗绍兴五年,马陵泊众头领于山寨水泊内外,大败金国、伪齐军马。陈明远、庄浩亦领大军从寿春府归山,就此留居山寨,招兵买马,专待岳飞北上,一时山寨之中得有安闲时日,不在话下。

且说这一日三更时分,钟吾寨里那个好汉华山谢顺正卧于榻上,却是翻来覆去也不得入睡,一时心下焦躁,便从墙边绰了那柄鬼头墨麟刀,走去空场上操耍。才走得数十步,忽听背后有人唤:“兄弟!”谢顺回头看时,却是泰山庄浩,忙拱手道:“大哥何故深夜到此?”庄浩道:“我自巡夜,远远见着有人,便唤了一声,却是二弟。”谢顺道:“这巡夜之事,近来都是明远兄长亲为的,今个如何却是大哥来?”庄浩闻言,先是回观望,见四下无人,方才与谢顺低语道:“哥哥自金人南侵以来,时时感念百姓,又思念那亡故的兄弟。以此心中落下病根,前番又于庐州受了惊吓,回山后作起来,只在房中休养,教王力妹妹早晚看顾。因恐山寨弟兄们担忧,故未说知,幸得已将痊愈。”

谢顺见说陈明远有恙,不免忧心起来,又闻说已将痊愈,方才放下心来。庄浩又道:“二弟却又缘何在此?”谢顺道:“满身气力没驱使处,故到此打熬筋骨。”庄浩道:“郝妹妹不在房中么?”谢顺一听这话,登时气愤愤说道:“休提!那婆娘这许多年来,每每与许欣敏等人同睡,倒还似没这个内人一般。”庄浩见他气恼,心里也略知了一二,便道:“此间不是说家事的地方,且到你屋中细叙。”谢顺道:“专听大哥指教。”

当下二人便到谢顺房中,只见桌上铜镜未磨,脂粉盒上生尘,惟有那墙壁上悬挂的刀剑光洁如新。庄浩先教谢顺榻上坐了,自去拣把椅子,对着谢顺静静坐了须臾,觑着他面皮稍缓,方道:“这等事倒也不能全怪到郝妹妹身上,我马陵泊上男子,都是生性豪爽的英雄好汉,平日打熬筋骨,义气为先,免不得疏了那儿女之情。这女儿却与男儿不同,似季庄主那般直性的,实是不可多得,世间多数女子还是那柔性之人。郝妹妹这般,大抵也是怪你疏冷了她,自你二人情投意合以来,许多年都恪守本分。若是那般淫妇,可知我新宇师弟曾提过的阎婆惜、潘金莲、潘巧云、贾氏等?就瞒了你通了奸夫也未可知,你又何必计较?”谢顺愤忿道:“似此说来,倒是兄弟错了?若依着大哥之见,而今却当怎地计较?”庄浩笑道:“这有何难?待白日里去寻她,多多美言一番,说得她高兴了,自然温存,倘或明晚便还回此处。”谢顺急道:“大哥与我作耍,小弟一个粗人,平生只会上阵打杀,何来嘴上的功夫?只恐说差了,丢了脸面。”庄浩大笑道:“说你呆,你当真是呆。那时在大名府,若非你打抱不平,她已失身于那恶衙内。你是她的恩人,又教了她武艺防身,纵有百般不是,她岂会不顾你的好?想来弟妹必时常念着同你共度私时哩,又岂在你说的甚么?只管大胆去便是。”谢顺勉强道:“既如此说,小弟就去一试。”庄浩见他应允,也自放下心来,又嘱付了几句,复又巡夜去了。

捱到天明,山寨中报晓鸡叫过了三遍,谢顺便起得身来洗漱了,戴了头巾,换领绣花袍——都是郝郡楠缝制与他的。完毕,就望郝郡楠那里去,无一时来到屋外,只见许欣敏正出门来。原来欣敏每日都要起早照料蚕茧,见谢顺到来,猜着一二分了,嬉笑一声离去了。谢顺缓了缓,便向屋内叫一声:“娘子!”那郝郡楠却才起得床来,忽听这一叫,识得是谢顺,一时竟有些失神,不及梳妆,即急急撞出门来,把住谢顺双手,喜道:“今日却是那阵香风将丈夫吹来了?”谢顺不想她如此急切,竟生生吃了一吓,慌忙定住心神,上下端详郝郡楠一番,看她衣衫散乱,未插钗环,鬓边不整,心下已有八分不喜,淡淡道:“你我本是夫妻,两厢记挂乃是本分。前日有些念着你,故此今日前来相看,何必如此乱了手脚?”郝郡楠亦觉失了态,忙道:“丈夫且快请进,待我梳洗了却来作陪。”便将谢顺让进屋来,掇把椅子伏侍他坐了,自去里间梳洗。

那谢顺坐了一炷香的工夫,还不见郝郡楠出来,他原是个坐不住的人,心下不免焦躁,暗道:“大哥这番却是不济,教我来此枯坐了这许多时节,当真弄杀我也!”正在气恼,却见郝郡楠插了金钗,描了蛾眉,搽了胭脂,换了一身红绸衫,系了一条百花罗裙,手中捧着一坛陈年佳酿,走将出来。谢顺闻着酒香,倒打起精神,身子自直了几分。郡楠把酒放下,起开封皮,满斟一碗来劝谢顺。谢顺接来一饮而尽,口中不住叫好。郡楠笑道:“只你喜欢便是好的,我这里尚还存着许多,都是管待你的。”谢顺道:“你却那里来的这般好酒?”郡楠登时红了眼,低着头道:“自打玉一妹妹去了,山寨又无酿酒的好手,这许多年的常例钱,大半都在这里了。”谢顺闻言,也不免感喟埋怨自己。却待再饮,忽看屋外走入一个妇人来,口中叫道:“姐姐,祸事了!”

这人是谁?却是郝郡楠的一个女伴,唤做夏萌的。郝郡楠急站起身来道:“怎地便是祸事了?”夏萌道:“今日不知是那个粗疏的,把一个线轴丢在织造坊的地上,一个妹妹一脚踏上,吃绊了一跌,直撞在一台布机上,将那上面半成的布都扯做稀烂了!”郡楠闻听,登时跌脚道:“这些个旌旗袍袄,原是为山寨北上所备制的。今日这一闹,若是明个就北伐,违了时日,却不是误了山寨的大事!”夏萌道:“事既如此,非姐姐亲去收拾。”郡楠听闻,望了谢顺一眼,面上略露犹疑,旋即道:“此事果非我不能为也。”当下便卸了钗环,脱了衫裙,洗了脂粉,换了窄袖麻布衫,随了夏萌急急而去。

那壁厢谢顺眼看郝郡楠不曾分付就离去,虽知她有要事,不觉心头又气郁起来,没个泄处,只顾闷坐着。正气恼间,蓦地又听门外一人唤道:“郝姐姐!”这一声却似炮药逢着火星,谢顺那把无明业火登时烧起,厉声暴喝道:“门外那个聒噪!”却听门外那人“阿也”一声,扑地跌倒了。谢顺见状,只恐有甚么变故,急起身去看,见又是一个妇人,瘫在地上,谢顺却不认得。

这个女娘又是谁?原来旧时两宋交际间,正是乱世,各地匪寇猖獗,兼金人侵扰,民不聊生。百姓只得来投靠马陵泊,在花厅村里居住。陈明远专教陈然坤主持,有所长的就拣选来委了职事,分拨到各寨。此女便是那时节上得山来,姓田,小字青青,本是荆湖南路潭州治下安化县人氏,原为当地一个富户家小姐,家中颇有财私。因乡党匪患四起,抢了钱粮,烧了宅院,侥幸逃出,流亡至徐州地面,无依无落。那日正撞上官差,见她虽衣衫褴褛,肤面蒙尘,倒也透着几分姿容,便上前调笑。这田氏虽是落魄,却不愿受这羞辱,更兼想起双亲惨死的悲苦,一时幽怨已极,正待自尽。却得吴赛凤、李沫瑶闲游至此,撞见此景,上前杀了官差,救了性命,又听她讲了自身遭际,亦是嗟叹不已,遂带上马陵泊来。这青青自幼习得女红,又通书画,故此陈然坤教她往郝郡楠那里做个帮手。田氏感念马陵泊恩情,十分辛劳,不敢有一丝懈怠。郝郡楠见她干练,又正值妙龄,亦十分看顾。今日正来寻郝郡楠请教织造事宜,也是天定下这抛鸾拆凤的引子,教谢顺遇着她来。正是:

华山徒负千钧力,独待空房更屑恓。

一遇红颜心似火,阴阳比翼也别离。

却说谢顺看她在地上软做一堆儿,乃问道:“你是那寨头目管领,谁家女儿,为何事来寻我娘子?”田氏方回了神,急起身来,躬身喏道:“奴家是郝姐姐所管织造坊的田氏,小字青青。想来哥哥便是谢头领了。敢问哥哥,郝姐姐可在房中么?”谢顺观她容貌,只觉生得乖巧可人,十分温婉,比郝郡楠少了些英气,却多了几分顺随,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半晌方应道:“她今日往织造坊处理些寨中要事,不知几时能回,我正候她。你若无甚要紧事,不如亦在屋内同待她回来。”田氏见谢顺模样,不禁羞道:“哥哥乃郝姐姐之夫,且男女有别,同在屋檐下,只怕被说了闲话。”谢顺忙道:“都知山寨男女头领众多,常有往来,怕谁人说鸟闲话!你又是吾妻部下,但进屋无妨,有我做主。”田氏见说有理,又不敢多言,当下进屋坐下了。

两个在屋里,坐了半日,各自无话。谢顺禁不得把眼去瞟田氏,只觉那心头肉痒,缓缓将身子移将过去。田氏见谢顺挨得近了,急叫道:“哥哥这是何意?”谢顺吃她一叫,猛醒过来,登时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忙起身陪罪道:“却才自想些私事,不想无意间冒犯了妹妹,恕罪!恕罪!”田氏又羞道:“世人皆言马陵好汉豪气干云,不做儿女之态。今日哥哥出此丑态,岂不辱了好汉之名?”谢顺急辩道:“这等话语也不知是谁人所言,莫非做了好汉的便要生生得一个厌女的名头?”田氏道:“只是奴家却听郝姐姐念过,言哥哥只顾打熬筋骨,冷了夫妻情分。”谢顺一听这话,心头忽地再腾起一把火,喝道:“不过是兄弟之交多了些,打甚么鸟紧!却是她,每每于我欲寻欢之时冷了去,至今不曾有个孩儿!”

田氏又吃了一吓,连连数落自己的不是,却长叹一声道:“日后我若是许了夫君,定不教夫妻间生分了。”谢顺见说,心下不由一动,待要再说时,忽听门响,却见郝郡楠回来。郡楠看田氏与谢顺挨得紧,不禁一怔。田氏眼尖,知做出了格,急起身来,把话与郝郡楠说了。郡楠分付几句,将青青打走了,又来向谢顺称歉。谢顺心下不快,勉强对付了几句,便起身告退。郝郡楠直送出门,方才不舍而回。

只说谢顺才出得屋来,正欲回住处,忽见地上似有一物件。上前拾起看时,却是一只金钗,上刺一个“青”字。原来是田氏不小心遗落下的。谢顺得了此物,不由把在手中,玩弄了片刻,方收在怀中。待回房内,又摸来看,心中不住想那田氏的模样话音,越觉得按纳不得。捱到酉牌时分,觑着天色暗了,自出门去,唤来一个心腹喽啰,教他去打听田氏住处。无一时,喽啰回来,告知了所在。谢顺赏了他,只教休与别人说,分付走了,便乘着夜色,径往田氏那里去。

到得屋外,将门叩了一叩,那田氏开得门来,见是谢顺,吃了一惊,忙道:“哥哥何故到此?”谢顺道:“白日里妹妹把只金钗丢在外面,恰被我拾得,特来送还。”说罢自怀中摸出金钗递来。田氏见是金钗,慌忙接过,不由喜道:“此钗乃是母亲为奴家打造的,正因丢失寻不得,心下着急。哥哥大恩难报!”谢顺笑道:“都是一寨兄弟姊妹,小事罢了。只是妹妹既要报恩,为兄便不与你客气,不知可否在此处讨口茶吃?”田氏笑道:“吃得,吃得!”

当下领谢顺进屋,让在紫檀椅上坐了,与谢顺奉上泡茶。谢顺吃罢,只觉口中清香,知是好茶,心里不禁一喜,来寻话头道:“妹妹一人住在此处么?”田氏听了,忽地垂泪道:“奴家命苦,没了父母,流落过来,几乎吃官差羞辱了去。幸得吴、李二位姐姐救拔,上得马陵泊来。虽得山寨头领义气相待,终究不是家里,实无至亲之人可托,安得不孤身一人?”谢顺闻听此言,把话去探道:“若妹妹寻得了一个至亲,又当如何?”田氏道:“小妹坎坷半生,若是当真寻得一个可托之人,定当倾心以待,决不教生了嫌隙。”谢顺长叹道:“为兄何尝不是如此?当年我兄弟五个于沙麓山结义,有三个已战死沙场,止剩得庄兄与我二人。然他是一寨副主,平日管了许多事件,无暇与我多言。我那婆娘又常和自己姊妹同住,当真是冷了人心也!”田氏道:“不想哥哥如此的好汉,亦有这般难处。哥哥若是不嫌弃,奴家愿从此与你交心。”

谢顺见勾得她话,知她动心,一把扯住那小手道:“实不瞒妹妹说,今个虽初与你相见,却着实喜欢。既是与俺一般神伤,想来必是天教我二人相会!妹妹若不弃,我愿同娶你为妻,从此相敬如宾。”田氏闻言惊讶,夺回双手,掩着面道:“奴家本就是山寨救的性命,哥哥又十分英雄,既有心,如何不答应?只是我在郝姐姐部下,郝姐姐又是哥哥正妻,须征得她的意见。”谢顺见说起郝郡楠的名姓,骤然愤道:“我是她老公,也是一家之主,做事如何须她一个妇道人家过问!”田氏还要推阻,谢顺早起身来,直抱在床上,自脱衣解带,将田氏扑倒。田氏半推半就,由他近身。二人滚在被中,云雨之事不可详说。正是:

bylwen.com 月亮小说
畅快阅读 永久免费
请注意适当休息 保护好您的眼睛

陷落的α enigma开局获得老婆系统伪装名媛全文魔王星动漫我爹是主角天龙之慧剑凌霄渣女撩汉系统NPC男友居然没有超能力了陷落的房间免费阅读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免费阅读大国医魂免费阅读男朋友突然有了超能力相府小姐不好惹月尊版途岳听说今晚的月色很美我爹是魔尊和仙尊白羊校园琂男朋友没啥能力你还在想她吗gl最新章节更新被龙傲天听见心声后少芬芳六零年代类似一梦醒来便一生的意思珍珠美人泪和圆珠哪个贵综漫之根源魔术师免费阅读开局娶老婆武神崛起从最强试炼开始试验小白鼠城市风简单示意图快穿女主萧函渣女撩汉系统npc全文免费阅读安笔召君日久(古言)大结局明眸皓齿这样的词语还有哪些MC战世纪快穿宿主她又藐视群雄风了召君日久(古言)枇里杷啦雪狼突击剧情介绍魔王星石叶峰乔雨珊烟雨江南新书 龙藏渣过的大佬都成了偏执反派格格党武神崛起从最强试炼开始百科武神崛起从最强试炼开始实验小白鼠我爹是大魔王暗星女王和魔女武神崛起从最强试炼开始百度百科修仙女配谋长生作者杨李涛涛无限穿越恐怖电影魔王星光反派魔君世纪战疫简介月尊霸气强吻小兰花气得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