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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他还在期望些什么呢？

  温映寒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虽然失了这些年与他相处的记忆，但也不至于连沈凌渊这个人她都认不出了。

  温映寒朱唇轻抿了两下，轻声开口：“臣妾还认得的。”

  沈凌渊一怔，下一刻便见她重蹲身行礼。

  “皇上万福金安。”

  紧握的手指缓缓在身侧松开，沈凌渊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向一边，最终将落在了她刚刚放在角落里的汤药上。

  “起来吧。”他声音间带了些克制地低缓，宛如不见她便不会让自己重深陷。

  温映寒垂着头未注意到他神色间的变幻，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刚才想将药倒进盆栽里的动作未被人现。

  雕着祥云瑞兽的赤金香炉里静静燃着些安神的香料，云雾轻飘飘地萦绕在屋子里，两人各自想着旁的事，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先将药喝了吧。”沈凌渊蓦地开口。

  温映寒点点头应了，自知是躲不过了，只好将药重端了起来。苦涩的药汁席卷着味蕾，她习惯性地直蹙眉。

  沈凌渊甚少见到她这般将情绪表达出来的模样，视线不经意间又重回到了她身上。

  她穿得单薄，身上只着了一件睡觉时穿的寝衣，人像是又瘦削了很多，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显得更加不堪盈握。

  想起之前御医说她不能再受寒的话，沈凌渊薄唇轻轻抿了抿，“地上凉，回榻上去。”

  柔软的床榻之上早已铺好了锦被，看着温映寒老老实实地坐回去了，沈凌渊随手般地将被子拉到了她身上，难得见她如此乖巧。

  少女面容姣好，肤若凝脂，从这个方向刚好能看到她纤长微弯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所有的情绪也都被隐藏在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间。

  这样的认知无比使人清醒。

  沈凌渊觉得自己永远看不透她所想的是什么，从前是这样，现在亦然。

  与其陷入的轮回，倒不如这样罢了。

  自讨没的事做得多了，便不想再继续了。

  薄唇间泛起淡淡的自嘲，沈凌渊将凤眸间的情绪悉数收敛，漆黑的眼眸深邃而幽暗，顷刻间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更添了几分克制。

  “既无大碍了，朕便回去了。”

  温映寒微微一怔，感受到了周遭氛围的变化，心底没来由地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