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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卿连忙对身边的烟云说道：&1dquo;去给夫人倒一杯热水来。”

  &1dquo;不用了，老太太。我这阵子手脚都是冰凉的。我已经习惯了。”

  是啊，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冷不防大嫂就会冒出来刺她一下。

  方氏当做没看见张静，笑盈盈地把见面礼给了这个来的堂侄，又问他吃的可好，住的可好。

  这孩子马上就要住在人家府上，自然是没有一样说不好的。

  &1dquo;你以为这孩子是尊敬你吗？人家只是上京投奔你们家，所以想要巴结你。一旦他现你根本就没有管家的权利，又一直在锦绣院里不出来，他就会无视你，当你只是个叫做&1squo;婶婶’的词眼而已。”张静还是那副冷笑着的表情，&1dquo;老太太请你来，可不是原谅你了，而是怕这个小孩子觉得自己不受重视，来了以后堂叔和堂婶一个都没来心里不平。当初李钧来，你可是出过面的，结果嫡堂侄来，你这个婶母却&he11ip;&he11ip;”

  &1squo;够了！’方氏捏紧了自己大腿上的裙子，在心里厉喝道：

  &1squo;大嫂，你说过要让我活的！’

  &1dquo;我没说不让你活啊。我这不是让你好好的活着吗？我还说过我会一直看着你，你忘了吗？”张静用双手圈住自己的儿子，&1dquo;我会好好看着你，你再也别想碰我儿子一根手指头。你以为做错事所有人都原谅你，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生的继续了？”

  &1dquo;不是的，方婉。我说过的，仅凭任性，是无法撑过余生的。”

  方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大嫂就是要逼着自己精神失常，在大众广庭下失态，连忙低下头拿起了碗，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坐在一旁的顾卿看着方氏对着李锐的方向望了半天，而李锐的眼神左支右闪，就是不肯跟方氏对上，甚至还故意和一旁的李钧说话，当做看不见方氏&he11ip;&he11ip;

  然后方氏低下头就掉了泪。

  顾卿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她心里，一直是把方氏当做陌生的邻家大姐这样的身份来看的，就连李茂，她都觉得自己对他要更熟悉也对胃口一些。至少偶尔李茂卖的蠢，她觉得挺可爱的，而不是反感。

  可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方氏在改好，想要回头的。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即使想要回头，要做的还有很多啊。

  顾卿夹起一筷子鱼，放到了方氏的碗里。

  &1dquo;多吃点鱼和水果，对身体和孩子都有好处。别逼自己太紧，啊？”

  方氏吸了吸鼻子，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大嫂，我知道你不肯放过我。我丈夫得了你丈夫的爵位，我得了你国公夫人的诰命。我还能生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孩子，可是你永远就只能躺在冰冷的坟墓里了。你说了不会杀我，那你除了对我热嘲冷讽，还能做什么呢？

  若我自己不垮，你是击不垮我的。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确实是想要改好，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子。等你放心了以后，你就能安心走了吧？

  我等你走的那一天。

  张静冷哼了一声，慢慢地消失了。

  见张静消失了，方氏强撑的坚强一下子卸了下来，几乎连碗都拿不住了。

  她强颜欢笑着吃完了这顿饭，又陪着顾卿一起送走了三个孩子，这才跟着婆婆回了她的卧室。

  顾卿让她躺在床上，对着她的肚子四处摸，又按压了几下。方氏很害怕，因为她完全不知道顾卿在干什么。

  &1squo;唔，胎位正的很啊。这方氏这么糟蹋身子，又不怎么走动，胎位还这么正常，这只能说真是运气了。就不知道胎心音是怎么样的。实在不行，回头叫家里工匠做个专门听胎音的木听筒得了。’

  顾卿收回手，笑着对方氏说道：&1dquo;你府中的胎儿位置很正，头在下面，到了月份，应该很容易生下来。我知道一个法子能听到孩子的心跳，回头我想想办法，把那器械做出来，到时候再帮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