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页（第2页）

  &1dquo;你从来受宠，你父亲为何要鞭打你?”萧璃又问了一遍。

  &1dquo;因为&he11ip;&he11ip;我趁着他们上朝，偷偷把嫣娘救了出去。”范炟低下头，眼泪流的更为凶猛，&1dquo;但是嫣娘还是死了。”

  &1dquo;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1dquo;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都要死了。”父亲犯上作乱，哪怕范炟素来纨绔，也知道他定不会有什么活路。死了也好，死了干净，就不用日夜梦魇嫣娘的惨状。

  &1dquo;三司已经查证，你从未掺和过显国公府所行的种种恶事。又因你救了嫣娘，算得上戴罪立功。”萧璃俯，看着范炟，说：&1dquo;范炟，你的命留住了。”

  &1dquo;你不，不杀我?”范炟有些不敢相信，又很是疑惑，说：&1dquo;可是&he11ip;&he11ip;可是嫣娘还是死了&he11ip;&he11ip;”

  &1dquo;我们靠着嫣娘拼死带出的证据，才得以给显国公定罪，才逼得显国公不得不靠谋反拼出一条活路。”萧璃说，她看着范炟脸上扭曲变化的表情，并没有去问范炟，若是早知如此，还会不会去救嫣娘这种拷问心性的问题。

  范炟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颤抖着问：&1dquo;所以他们所说的，我爹和兄长的那些罪行&he11ip;&he11ip;都是，都是真的了?”

  &1dquo;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人证物证俱全，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结案文书，你大可自行判断。”

  &1dquo;不&he11ip;&he11ip;不用了。”范炟连连摇头，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再无一丝一毫往日纨绔的模样，他吸了一口气，问：&1dquo;那我父兄如今&he11ip;&he11ip;”

  &1dquo;死了。”萧璃并未详细叙述范济与范烨的死状，只如此简略作答。

  范炟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却还是汹涌而出，他紧紧抱住自己，缩进墙角。

  &1dquo;过几日会有差役带你去流放之地。”萧璃说完这最后一句，便转身，打算离开。

  &1dquo;公主殿下&he11ip;&he11ip;”身后传来范炟嗫嚅的声音。

  萧璃的脚步顿住，便听范炟又说：&1dquo;我会替父亲和兄长，好好赎罪的。”

  &1dquo;最好是如此。”

  &1dquo;谢谢&he11ip;&he11ip;”萧璃已经走远，范炟抱膝坐在墙角，喃喃说道。

  *

  女牢中的犯人并不算多，相比之下，也干净整洁了一些。萧璃走到牢房外时，范烟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仰着头，透过牢房的小窗，看向外面。

  那外面除了一角天空，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但范烟仍旧向外看着，仿佛能看到外面的姹紫嫣红。

  萧璃走动时，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声，范烟听到身后的声响，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看了过来。

  相比于范炟的惊恐与惶惑，愧疚和惴惴，范烟显得相当的平静。范烟的平静并非强作镇定，而是一种带着尘埃落定之感，从内到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