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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的下午,小狐狸哭得死去活來,可是書生一次也沒有回頭。
可惜當時朝廷還是太強大,書生太弱小了,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叛軍輕而易舉地就被鎮壓。
小狐狸已經不在書生身邊了,這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還是篁丘中的一隻小狐狸。可是已經看遍人間的小狐狸,怎麼忍心回歸山林?天下狼煙四起,她如何繼續當她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妖?
後來,她聽到了書生的消息,正是他被押送入京,義無反顧攻擊的俘虜叛軍的隊伍,想要救出書生。
只是失敗了。
書生與小狐狸最後血灑篁丘,這一片清澈明亮的竹林,最後也成了人人聞風喪膽的禁地。
溫宜笑喃喃自語:「你說,這隻作惡的九尾狐妖,有沒有可能就是當年死去的那個。」
余綏想了想,「也許是有可能的。」
「可是她已經死了,死去的魂魄,大多都會散去,就算能重凝聚起來,只怕也很難比生起強大。」
「小公主,其實所謂戲文,都是後世的人更改過的,不一定全是真的,也有部分地方是杜撰,傳言就是如此,無從考證,人們都說當年狐妖為救叛軍死在了篁丘,從此那裡變成了禁地,但實際上,他們就真的考證過嗎?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但凡事總要有個依據,」溫宜笑說,「有果必有因,哪怕只是個傳言,也得有個源頭呀。」
「書生,被貶,縣令,叛軍,這件事就發生在十多年前,就在彭川附近,應該又不少人親歷過。大概很好打聽。」
溫宜笑凝眸,「只是,我現在想的主要是,狐妖為什麼要捉走少女呢?她要這些少女有什麼用呢?」
顯然,術士更重視結果。
袁琦沒有花費那麼多時間去了解因果,溫宜笑也不會去,兩個都是急性子,也就閒得無事的時候念叨兩句。
管它是什麼妖,溫宜笑只想直搗竹林,以最快度找回被帶走的少女,並且順便餵飽袁琦的蝴蝶。
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子的,術士又不會讀心術,她們存在於世間的意義主要還是守護,他們不會主動出手攻擊和善的妖類,與妖對抗是為了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要是每個術士都花費時間去了解妖怪的恩恩怨怨,了解他們的動機,妖與人混聚久了,心思不比人簡單,你自個琢磨的時間可能就會有更多的人遇害。簡單粗暴的方法,往往會更管用。
重要的是能夠救回這些少女,這就足夠了。
余綏聽溫宜笑說完,突然倒:「小公主,其實少女的骨肉,可以……」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劇烈的哭聲:「女兒,我的女兒,你究竟去了哪裡!」
溫宜笑的筆沒握穩,手一顫,符咒上落下了一道紅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