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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過一陣退休就辦。」杜亦微微收緊與余賢交纏的手,暗自萌生了隱退的想法,只是他還沒想好如何與小狼崽交代。
「隊長,你不是這頓被我們給吃怕了吧?急著退休了。」
「把機會留給年輕人嘛。」
手指驀地被攥得生疼,杜亦沒敢偏頭,他的半邊臉因為余賢詢問的視線而變得刺痛難擋。
「不行,退休也得請。小漁請一頓,隊長還得再請一頓。」
「合著你是來蹭吃蹭喝的吧?」鮑豹抬腿蹬了下這隊友的膝窩。
「那是,」這人臉是不要了,後面的話卻說得真心誠意,「誰讓咱們隊長這麼好呢?」
也不知道是誰,連打了好幾個嗝,插著縫揚聲大喝了一句,還用了敬稱:「隊長,行動部永遠與您同在。」
「行動部永遠與您同在!」
一行人沒喝酒,卻個個醉得像個酒蒙子,高聲喊著,聲音此起彼伏忽大忽小,一點都不齊整,聽得杜亦胸口疼得快喘不過氣來卻又覺得窩心的暖。
他終於側頭迎上余賢的目光,粲然一笑:「隨口說的,不作數。」
「不作數。」余賢重複著。
杜亦的手心浸著濕冷的汗,余賢不用仔細去琢磨就知道他的隊長定是不舒服。他能猜到轉換殊力型對身體會有所損傷,只是他曾經還單純地想養一養總會好的,也輕易地相信了杜亦所說的「只是抵抗力低點」。
可是,他連他的胃病都沒能養好,如何養好杜亦因為實驗而徹底摧毀了身體根基所留下的後遺症?
余賢的心當間破了個大洞,疼得他天昏地暗。他的肩膀輕擦過杜亦的肩,低聲念道:「杜亦,行動部永遠與你同在。」
「嗯,我知道。」
前腳剛到審異局,後腳就見師笙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他有事未與大伙兒一同出去,卻帶回來一個不算是好事的消息。
「隊長,艾師不見了。」
杜亦面色微沉:「怎麼回事?」
一早,師笙徵求了艾師的想法準備帶他回去認祖歸宗,畢竟人好好活著,沒有不回家的道理。
師笙也不想平白占著別人父母的寵愛。
艾師肉眼可見地興奮,只是越接近望城他的神色愈加緊張,每間隔十分鐘左右便坐立不安地尋找洗手間,他們因此額外耗費了不少時間。
到瞭望城旺區,艾師依舊在跑廁所,這次師笙在外等了足足半小時都不見人出來。他進去尋人,哪兒還有人?
艾師不見了,只留給他一條信息便徹底關了機。
「我死了,他們好不容易接受了,我不想讓他們再因為我現在的樣子而傷心。拜託你,保護好他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