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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止戈中心,他忽然停了下來。
三三兩兩的人在流沙巨幕前駐足,那上面的名字是審異局異者的信仰,日日接受著瞻仰與艷羨的目光。
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收緊再放開,反反覆覆幾次。越昱深吸口氣,轉往研測中心。
越昱,堂堂審異局局長晃晃悠悠地似個喝得半醉不醒的酒鬼,遇見了頭不抬眼不睜比酒鬼差不了多少的少年,來了個極限碰撞,撞得越昱險些見了閻王爺。
他的警惕心在一瞬間驚醒,儘管腹部的疼痛在不依不饒地腐蝕他的精神力,越昱依舊在霎那間做出了反擊。被他套上限殊圈的少年懵得很明顯,越昱定睛一瞧倒是瞧出幾分熟悉。這傢伙竟是半年前他從傳送帶拖出來的二愣子。
「攙我回去,不要讓人知道。」冷冰冰的帶著命令式的話剛一出口,越昱自己不僅先蹙起了眉,他的語氣像極了威脅人質。
二愣子見他疼得站不穩倒是沒多說半句廢話,老老實實地攙扶著他往出走,也極度配合地與他偽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越昱半眯著眼靠在二愣子身上,腹內的疼痛愈發明顯,只是兩人輾轉許久也未抵達目的地。
「童照,」越昱掃了眼二愣子胸前的工牌,「你不認路?」
「啊,」童照鬢角滑過一滴冷汗,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路痴。」他確實記不清道兒,再加上被套上這限殊圈後腦袋變成了被不停敲打的木魚,搞得他愈加暈頭轉向。
「前面,左拐。」
童照老實巴交地按著指示走,只是壓在他肩上的身體越來越重,壓抑的呼吸聲也愈發明顯。
想報警。
在童照胡思亂想之際,忽地眼前一黑,他手上瞬間空蕩蕩。
「您怎麼樣?」一身黑西裝的保鏢扶過越昱,緊張地問。
「死不了。」
「這個人……」
「不必管他。」
童照脖頸一松,限殊圈霎時消失不見,眼前的兩道人影也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金星噼里啪啦閃得跟放煙花似的,童照撐著發軟的雙腿滑到地上。
那個高大冷峻的男人原來是局長。
當晚,杜亦從醫療中心轉到研測中心診療區的特殊病房。談佑來接人,貝北規規整整地把病歷交給他卻目含幽怨地送杜亦離開。
談佑打量了貝北兩眼,腳步微頓,淡道:「醫研部的其他地方你進不去?」
「能。」貝北用同款的冷淡神情回了一個字。
「那你擺出這幅模樣做什麼。」話說完,談佑半刻不留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