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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情侶雖在打鬧,但口中的稱呼極為親昵,任誰都以為是正處於熱戀當中。
然而他們心中所想的則是:
「二虎吧唧的,明天就甩了你。」
「什麼土老炮啊,這點浪漫都不懂。」
杜亦猛地捂住頭,卻聽到余賢在說:「隊長的臉色怎麼突然這麼難看,肯定是不舒服。哎,又在偷偷忍了。」
「還好。」
杜亦順嘴接了句,剛說完就意識到不對,他抬頭看向余賢。後者並未開口,只是面露擔憂地望著他。
「隊長?」
余賢見人不對,喚了聲。
杜亦抱著頭一動不動,余賢的聲音隨著周圍嘈雜的聲響漸漸地飄遠,腦中的麻繩連續拉了兩下來回,他很想竭力忍住突如其來的劇痛,再對余賢說上一兩句無需擔憂的掩飾之詞,然而腦中像是捲起一場洶湧的風暴,無情地摧殘著他的神經,杜亦控制不住的悶哼,抓住余賢的手臂,俯身乾嘔。
麻繩在風暴中晃蕩由纖細變為粗大再化作千萬條,從不同的方向來回拉扯,杜亦腦袋裡似乎被摩擦出了火星子,他用手去捶、去打。
「隊長,隊長!別打!」
余賢攥住那雙手,將人整個攬進懷裡。
杜亦抬頭求助般地望著他,左眼紅得要滴血,被紅包裹的瞳孔中竟浮現出縷縷金色,詭異可怖。他霜白的唇輕輕蠕動了兩下,上身劇烈顫抖,半個字都未能出口,便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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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信及豚魚第九天
余賢帶著杜亦連夜趕回審異局。
短短的路程,他被凌遲了千萬次。
杜亦只昏迷了片刻,清醒後便一直緊攥著余賢的衣領,他的雙手被余賢束縛,蒼白的脖頸拼命向後仰,痛喊聲不間斷地劃破黑透的夜,也在余賢的心尖上劃下道道血痕。
余賢再次守在實驗體基地搶救艙外,艙門關得一條縫隙都沒有,連條髮絲都塞不進去,卻關不住杜亦撕心裂肺的聲音。
「啊!」
余賢跪在地上,發出同樣的痛喊。他的雙手拽著胸口的衣襟,呼吸哽在嗓子眼。
他好疼。
究竟是怎樣的疼痛,能讓一向隱忍的隊長痛到呼天喊地?
他想衝進去看看他,想知道他怎麼樣了。
「小漁……疼……」
幾乎被疼痛吞噬的人發出求救般的呼喚,聲聲痛喊自搶救艙內傳出,直抵進余賢的耳朵,撞得他險些暈倒。
余賢宛如被壓下的彈簧,這一聲痛喊挪開了碾著他的無形大手,他「唰」地一下彈起來,踉蹌地奔到搶救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