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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室內,杜亦清清朗朗的笑聲縈繞在余賢的耳邊:「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的?」
余賢笑著雙手搭在杜亦的腰間,乖巧道:「練習了很多遍呢。」
「是嗎?」杜亦貼近他的臉,「跟我說說是同誰練習的啊。」
「當然是你,眼裡的你心裡的你眼前的你夢中的你哪兒都是你。」
「哦——」杜亦輕抿唇,嘴角的笑藏不住,「我的小漁,真會說話。」
陽台上放了幾盆盆栽,都是幼苗,余賢強烈要求買下的。
「咱們陪著它們長大,就當孩子養吧。」
杜亦蹲在他旁邊扶著他的肩支撐身體:「這得多久才能長大?」
「一兩年吧,說是挺好養活的。」
「哦,」杜亦笑著調侃,「希望能陪著它們一起長大。」
余賢扶著他起身,垂眸:「隊長一定可以的。」
除了盆栽,陽台還掛了幾排小燈。忙到晚上,燈一亮,溫馨的氛圍立馬就上來了。
把杜亦扶到沙發上歇著,余賢獨自站在陽台上望著閃爍的小黃燈,望著望著光暈似乎擴散開,就有些模糊了,余賢被灼得眼眶發熱。
他在多禧星有了家。
他與深愛的伴侶共同的家。
杜亦側身靠在沙發背上,以彆扭難受的姿勢望著發呆的余賢。
月光灑在被揠苗助長摧發起來的英挺身影上,冷白的光顯出一絲孤寂的味道,微風輕打在排排昏黃的小燈上,它們晃動著身體散出碎光投在那張成熟中藏著幾分稚嫩的臉頰,在余賢的身上映出冷暖相交的兩種色調。
抬手按住胸口,很疼,杜亦知道不只源於病痛。
小狼崽知道了。
杜亦不清楚過程,但他忽然就明白了,余賢一定是知道了他的病。
撐著沙發站起來,杜亦語氣平和聽不出一絲異常:「余賢,晚上我們吃餃子吧。」
鼻子一酸,余賢深吸口氣轉過身,穩了穩情緒聲音才順利發出來:「好啊。」
和面、擀皮、拌餡……
余賢承擔著剁餃子餡環節,杜亦搓著麵團兒就聽到極輕的一聲痛哼,圓圓的麵團兒驟然泄氣變成扁扁的麵餅被扔到桌上,杜亦急匆匆地奔進廚房。
「怎麼了?」
鮮紅在指尖蔓延,余賢的指甲被切掉一半。
杜亦心臟一縮,轉身奔到臥室取了急救箱,拉著余賢的手往外拖:「先消毒,忍忍,會疼。」
余賢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這張焦急得略顯無措的臉:「沒事隊長,不疼。」
「怎麼能不疼?流這麼多血。」酒精的味道嗆得杜亦直咳嗽,他發現自己似乎變得不中用了,放在從前他可以沉穩地處理一切,現在意志力隨著身體一起衰弱下去了嗎?
他蒼白的唇瓣隨著余賢疼得發抖的手指一起打顫:「小漁,咱不做了,我下去買現成的,直接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