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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你受了那麼多傷,我都不在你身邊。余賢,我知道你體諒我身體不好,但說實話我挺對不起你的。」
「隊長,你別,別這麼說……」
「小漁,你讓我說說吧。」
吹風機停了,杜亦的聲音清晰地鑽進余賢的耳朵里:「我知道這麼說你不喜歡聽,但這些年確實都是你在照顧我,我明明大了你幾歲,也沒個當哥哥的樣兒。」
「隊長!」
「多少年了,你的稱呼還是改不過來,」杜亦笑了,「但我愛聽。以後啊,你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能仗著年輕就不把傷病當回事兒,受傷了生病了要像關心我一樣照顧好你自己,」他抬手揉了揉余賢乾爽柔軟的髮絲,溫和道,「聽見沒?」
余賢的手慢慢搭在杜亦的手臂上,向上,再向上,握住他濕冷的手腕。
「記住了。」
隊長,你也有心事啊。
隊長,是我不對。
當初,是我口口聲聲說要同你一起,卻讓你搶在我前面九死一生轉換殊力型,以至於痛了這麼多年。
對不起,這次你的小漁一定要搶在前頭。
秦襄說的緣來寺就在源城,距離近海區不遠。杜亦掐指算著余賢約莫到了審異局,他才出門。
冬天,來寺里求籤求福的人不多。
杜亦沒花太多時間就求得了平安符,想著晚上塞到余賢的枕頭下,再給小狼崽留個紙條,萬一他回不來……希望平安符可保余賢一世平安。
剛調出智浮車,越昱就發來消息,五個字,簡單明了。
「余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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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鼎魚幕燕第三天
平安符輕飄飄地自杜亦的掌心墜落,他盯著忽然脫力的手,有些發懵。
「馬上,」杜亦打不了字,嗓子發乾,但也只能選擇回語音,「我馬上回審異局。」
智浮車疾馳至審異局外林區,杜亦的力氣漸漸回籠。
方才,在緣來寺外,他渾身上下攢不出一丁點勁兒用以支撐雙足邁出半步。
他發病了,就在聽到余賢出事的那一瞬間。
他得去救他。
可他連爬上智浮車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