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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余賢睡得稀里糊塗但身上關於杜亦的雷達依舊精準,枕邊人輕微地抽氣,余賢晃了兩下頭把自己搖醒,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
打開床頭燈,余賢才注意到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
「腰疼了?」
杜亦胡亂「嗯」了聲,雙唇微啟費力地忍了會兒痛,最後仍未能阻擋衝出口的悶哼,再開口聲音已經開始打抖:「小漁,我腰疼得有點受不了。」
余賢嚇了一跳,如臨大敵。
「我這就帶你回局裡!」
拖鞋左右反著套進腳,將人剛抄起來,杜亦在他懷裡就是一顫,余賢低頭便見著咬唇不吭聲的慘白面頰。
余賢登時急得腦門出了一層汗,顧不得給自己套衣服,拎著大衣直接裹杜亦身上。
下了智浮車,余賢穿著睡衣挾著一身冷風抱著人直衝向研測中心。
「我沒事,你別急……衣服,衣服套身上,凍壞了小漁……」
痛得在他的懷裡渾身僵直的人,話都說不清仍在費力地把自己的外套往余賢的身上搭。
余賢候在治療艙外,從裡面傳出的一聲短促的「啊」,打在他的手上,讓他直接摳破了掌心。
這麼多年,余賢無數次做這樣的動作,經歷這樣的場景。
多年來,心中焦急不減。動作更為熟練,雙臂更加結實,腳步愈發沉穩。
就因為他的伴侶,在每一次痛苦的懸崖,都努力一點點地往回拖自己的雙腳,努力地離崖邊遠些,再遠些。
杜亦在重返神控部一個月後,再次住進診療區。
神控部個個上班繞著行動部走。
「咱部長腰傷復發了,現在人在診療區呢。」
早上一來,神控部的幾個就圍到一起。
「不會是昨天被磕的那一下吧?我早上來的時候遇見行動部的人,一瞅著我身上的名牌,立馬凶神惡煞地要吃了我似的,」這人心有餘悸地抱肩,「說起來咱部長在行動部的威望好像比餘部還大呢。」
這時,錢周剛好背著雙肩包進來,有人見了便好言相勸:「人家餘部和咱們部長是經過大風浪才在一起的,我說你可別再打部長的主意了。你別看他脾氣好,遇到餘部的事可是一點都不馬虎。」
「餘部能做的,我也可以!」
這人搖頭感慨:「太年輕啊,何必呢?雖然部長確實長得俊,但天涯何處無芳草。比如咱副部,那才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