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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杜亦的手被塞回被子裡,人輕輕動了動,姿勢變得極為規矩,「要小漁抱一下才能好啊……
他的聲音很小,呼吸也不是很順暢,但余賢還是聽清了。
余賢的一顆心啊,在胸腹中上上下下跳啊跳,找不出詞兒來表達他的疼惜。
他鑽進被窩裡擁著人,腦中細細地過著他與杜亦之間的點點滴滴。
誤解有,煎熬不缺,杜亦的苦很多,余賢的澀不少。但兩人疊在一塊的糖分和氧氣能大過一切。
發燒沒有摻雜其他的病症便只是小菜,余賢很慶幸杜亦的腰傷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復發,距離他的隊長胃痛得直不起腰也有一個禮拜。七天,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很長的時間,要知道曾經杜亦的胃一天之內就要疼上兩三次。
只是,杜亦的身體狀況還是不太好。
畢竟這些年下來的的確確虧損得太嚴重,抵抗力比常人還要低上很多,感冒發燒便成了家常便飯。
不過,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病痛而陰雲密布。
杜亦習慣了每次生病時身體上的各種不適,余賢習慣了為疼痛中的伴侶準備好一切抵禦病魔的物品。每次病發,反而成了他們擁抱在一起最能深刻感知彼此的時刻。
但心疼依舊必不可少。
余賢心疼他的伴侶,把一聲聲隱忍的悶哼收進耳朵里,有條不紊地準備暖手寶、溫水、藥物、針劑、甚至學會了使用各種治療和康復儀器,能少痛一分絕對不讓伴侶多疼上半秒;杜亦心疼他的伴侶,痛得手腳蜷縮冷汗淋漓依舊面帶微笑努力配合所有的治療,好好吃飯、準點睡覺、學著為自己做按摩、儘量不吃止疼片、早睡早起、慢跑散步,養成十分健康的生活方式,能少發作一次絕對不會讓伴侶多擔心半刻。
他們,從不管不顧地奔向對方,到逐漸親身體會到「伴兒」的含義。
「小漁,我不希望我的伴侶砸吧下嘴都是苦味。」
「不苦,有隊長在的每一天,我心裡頭都能甜出花來。」
杜亦沒有用「念心」,但他敢肯定余賢說的不是毫無意義的情話,更不是糊弄他的假話。
他的小狼崽說這話時唇角還噙著笑,特別好看。
糾纏著杜亦不放的劇痛大軍慢慢撤退,他撐起身體勾住余賢的脖頸。
有來有往,兩顆心兩頭熱,最是惹人心醉。
柔軟與溫暖相碰,冰冷與火熱疊合,滿含疼惜與愛戀的朝陽穿透杜亦的身體。
余賢熾熱,杜亦敞亮,旭日與向日葵在柔和的旋律中一次次奏響隱秘的和諧樂章。
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