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页）

云棠熬过了最难熬的前三个月，直到孩子开始从6晚夜身上吸取魔气，她的状况才好转。6晚夜为了让她没有那么难受，不会限制孩子的索求，他对虚弱期并不在意。

“你的到来对我们而言，从来就不是意外，而是惊喜！”6晚夜目光深邃，看向6行渊的眼神里藏着关怀和爱护。

战争是事实，他和云棠相恋也是事实。

这一场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坦诚相见，而不是外人期待的充满欺诈和哄骗。

他和云棠相识相知，他们选择在一起时，就预见过可能有的未来。但如果因为害怕面对就放弃，又何必交付真心？

“人的感情很复杂，不是所有的爱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你面前，更多的，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6晚夜意有所指，但也点到为止。

他了解的云棠，最拿手的不是为难别人，而是为难自己。她常常会把自己困在一个怪圈里，并且习以为常。

他们分别之时，就说好了在战争中扮演的角色，把这场真情变成假意，掩盖6行渊的存在。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6行渊会走丢在战场上。保护他的魔族，一个个倒下，他穿梭在战火中，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6晚夜给他安排好的一切化为泡影，他走到了没有计划的云棠跟前。

第六十三章

云棠的真心6行渊在小的时候体会过，但他宁愿这个感情就停止在两岁，而不是在十年后，以一种面目全非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6晚夜知道他和云棠关系微妙，他处在中间却从来没有调节的意思，即便是提到过去，也只是让6行渊倾听，而不需要他做出反应。

他的话往往点到为止，在他看来，如何理解，需不需要谅解是6行渊自己的事。感情由心自证，而不是在旁人的三言两语间。

旧事闲谈少叙，父子二人的话题很快就转移到别的地方。

一坛酒不一会儿就见底了，6行渊撑着额角，有些醉意朦胧。他的眼角余光瞥到6晚夜放在桌上的古籍，顺手拿了过去。

6晚夜收藏丰富，6行渊到现在还在了解。因为太多了，6晚夜自己都记不清，偶尔冒出点什么，6行渊都不惊讶。

这卷古籍6行渊第一次见，上面所写皆是以墨勾勒，墨质特殊，即便古籍泛黄，它也清晰可见，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古籍所记是一张卷轴，被人千锤百炼，刻画光阴之术，可以回溯时间。

6行渊本有几分醉意，看完这第一句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他正襟危坐，认真地往后看去。

6晚夜品尝着最后一杯酒，气定神闲，他既然当着6行渊的面把这东西拿出来，就不担心被6行渊看见。

6行渊越看越吃惊，古籍的最后是一张画像，所画之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卷轴，仰望苍穹，若有所思。画像不过寥寥几笔，没有清晰的五官，却画的十分传神，可见此人睥睨天下之气势。

6行渊觉得很是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6晚夜提醒道：“始祖。”

6行渊一怔，这熟悉的气场岂不就是他血祭时的石像？只是比起石像，这张画像没有角。

倘若6行渊能够看见自己身后幻化的魔影，就会知道比起石像，除了角，他身后的魔影和这张画一模一样，甚至是手上的卷轴，也是分毫不差。

“这个世上真的有人会光阴之术吗？”6行渊死过一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在他这里，一直是个解不清的谜团。看着画像手里的这张卷轴，他总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

“后人会不会我不知道，但始祖手上这张卷轴真实存在。据我所知，他当年想要回溯时间，所以制造了这张卷轴，但最终并不满意，卷轴所能回溯的时间有限，他取之无用，便随手丢弃。”

6晚夜的声音沾了两分酒意，听起来比以往更加低沉醇厚。他和6行渊说话之时，始终是一个十分惬意，放松的姿态。并没有因为他是长者，就只有严肃成熟的一面。

“这张卷轴在现有的记载中，先后出现过几次，大多记载模糊，除了引起争端外，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6晚夜有些惋惜，资料太少，不足以让他深入研究。他本来已经把它抛之脑后，用来压箱底。但今日看见6行渊身后的幻影，突然想起来这事，才又把它找出来。

魔族的血脉之力能够追溯根本，若是血脉同宗同源，身后的幻影就是同一个魔族虚影。偶尔因为血脉觉醒的程度不同，身后的虚影也会有所不同。比如6行渊和6晚夜，他们一个是喝了古魔精血，一个是血脉之力被完全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