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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在這兒啊,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沈清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但大敵當前,他來不及細細思考,只能不斷地使出劍招抵抗黑氣的攻擊。
*
「阿嚏!」
不遠處的祝余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阿嚏!」
「阿嚏!」
她又打了兩個噴嚏,心想,嘖,她不會感冒了吧,這劍修的體質那麼差嗎?
「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祝余擺擺手,「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祝余在不遠處的岸邊找到了踟躕不前的司馬安。
找到他時,他正站在岸邊,祝余上前搭訕。
司馬安:「公子有什麼想問的,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實際上,他現在心裡只想著趕快擺脫祝余。
「那……」祝余刻意問道,「你可知道,今天的花燈節,那麼多人在那條河上,具體都幹了些什麼嗎?」
「公子原來是想問這個,可惜我也不清楚,否則必然悉數奉告。」
「員外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花燈節當然是要在河上放河燈了。」她一頓,「還是說,員外想到的不是這個?」
「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我就想問,你身為大理寺卿,見到他草菅人命,你該當何罪;你身為國之重臣,放任他借你的勢印製□□肆意妄為,你作何解釋;你身為名門望族之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丟失底線,你又該作何解釋!」
這一連串的問句直擊司馬安的心防。
沒想到司馬安聽後,撲通一聲跪下來,語氣中多是悲憫羞愧之意,「是,是我對不起那些無辜的亡靈,是我對不起……」
祝余癟癟嘴:你好歹狡辯一下不是?
「不,你早就知道,但你選擇了包庇,而害死無數生靈。」
所有的劇情和線索在剎那間連成一線。
在密格里的帳本,是他們相愛的見證,也是代茂犯罪的證據;司馬安的愁苦,並不來自於無法娶代茂的悲傷,更是對自己行為的不恥;而司馬安與代茂在樹下的分別,也是他選擇告發代茂的終語。
但也就是前期這樣的包庇,讓代茂到最後不願意相信是他揭發了他,是他阻止了他的。
因此——
不願意接受對方的背叛。
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失敗。
即使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卻還是被這種背叛徹底拉下深淵。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當祝余讓代茂看到司馬安背叛他的切實證據後,他會如此崩潰。
也就是說……
或許,代茂的執念,從來不是愛。
而是恨。
恨自己的軟弱,讓姐姐不清不楚地死去;恨自己的心軟,放過了司馬安,反而害得自己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