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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被?酒宴寒毒掏空了,一個則是連年?拼殺劍術卓絕,遑論男女本就有的力?量差異,他若是一旦真心動粗時,趙姝是連呼喝動彈的機會?都不會?有的。
四肢被?壓制如縛,這場面也未必沒經過,便是拼盡了十二分?氣力?,也撼動不了分?毫,一股子絕望湧上心間,也是存了愧意,一下子便卸了反抗,啞聲苦笑道:「酒烈成這般,真是難喝。也不曉得,是哪個遭天殺的釀的……」
後半句,便掩在一記哭腔里。
十足得無賴,又用了原音,少女聲調無助荏弱,強撐著愈發叫人心顫。
幾串淚珠滑落,滾在他腕側,只覺燙得人難受。
已是將?人壓在身下了,侵略視線一寸寸來回。
芙頰暈紅慘白,半敞細肩微抖,更要命的,是那雙清亮杏目里,漾出?的糾結惶恐,似走?投無路的小獸,落入他編織好的套,引頸就戮。
欲。念責怪頓時煙散,嬴無疾壓著人,只覺著,自己是一隻凶獸一樣,迫得她到如今地步。
「嚇著你了。」他泄氣般鬆開勁,虛身望著她,說著自己都陌生?的話:「莫哭了,對不住,是我?不好。」
寥寥兩三言,卻叫二人都怔愣頓住。
覺出?他心意,趙姝翻身極輕巧地就將?個山一樣的人一把掀開,抹乾淚,她二話不說,又去桌案前傾烈酒。在對方上前阻時,便又傾一盞甜酒,赤足立在他跟前,仰頭晃了下身子,穩住直言道:「嬴長生?,陪我?同飲,恩?」
她舉著甜酒的青銅盞,臉上分?明掛著淚,尾音里卻還不倫不類地掛了個戲弄人的問法?,就好像回到去歲之前,她還是邯鄲城裡獨一份尊貴的公子殊。
見這人連立穩都勉強,嬴無疾鬆氣嘆了一口,正色道:「好的不學,盡會?這些毀人心智的。」
他剛想去接盞,誰料趙姝不知?哪根筋觸了,哽了聲一下子翻身坐回榻上。
杏目顫顫地決然望了會?兒,她忽而長嘆一聲,闔目凝眉地靜默了會?兒。
而後,竟是將?杯中甜酒,一飲而盡。
又長出?一口氣,藕臂探出?,雲紗盡落,也顧不得不成體統,試探著將?酒盞舉了些過去,帶了些膩聲地討好問:「這酒清甜,你嘗一嘗嘛。」
分?明是風刀霜劍,摻合著她這一張臉時,倒顯得江南綺夢般溫軟可?親。
「你……」嬴無疾難得面露詫色,只吐露了字,就被?外頭吵嚷打斷。
「小姐,小姐!」竟是河君府上官家的聲音,「實在叨擾,主君有急務同您相商。」
他還未做反應,趙姝一下捏緊了杯盞,著力?慣去桌案,踉蹌著就下了榻的,道:「恐是有什麼變故,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