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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朝歌还是满不在乎:“知道了。你若找不到本宫,直接去樊楼等也行。”
越萧隔着梨花帘,深深看了她一眼。
碧禾和越朝歌一同坐在车里。
碧禾剥了个荔枝放到玉盘上,听着坚劲的马蹄声远去,担忧道:“万一他一去不回……”
“他不会,”越朝歌打量着手上的丹蔻,道,“岳家被灭门以后,是不是葬在城外了?”
碧禾思忖了片刻,道:“好像是城外。”
越朝歌道:“那就是了。岳若柳用八千金,向他买了本宫的命。眼下本宫还健在,他少不得要去向她赔罪,另定期限。”
碧禾听了,惊道:“什么期限,他难道还要杀长公主不成?”
越朝歌冲她笑了笑,道:“他可没说过不杀我。”
只是眼下杀不杀她,于越萧来说是个难题。
他收了八千金,理应要了越朝歌的命。可越朝歌手上握有血玉和跛叔不说,还找太医院施救,间接救了他一命,如此一来,也算于他有恩。
他是个恩仇分明的人,究竟会如何做?
越朝歌对此很感兴趣。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买买买。
车架已经转入东市,鼎沸人声传入耳中。
碧禾难得出来透气,兴奋地撩开车帘往外探。
她们的第一站是玉器铺子,首当其冲便是梁信的商铺。
梁信是个有些风骨的人,继承“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志,他的商铺开在深深的巷子里。
越朝歌华贵的车架进不去,只好下车。
梁信早就在巷口等候了,见她躬身出来,忙笑吟吟地来迎,抬手让她扶着下来。
她今天不同以往。
往日都是穿着朱色紫色绸制裙裳,看起来端方华贵,美艳妖娆。今日她一改往日风格,穿了件桔纱绲边的白色圆领袍子,湛蓝的白蝶戏昙齐胸襦裙,看起来娇俏不失贵气。
梁信笑道:“长公主今日换了风格。”
越朝歌道:“想换便换了。裙裳穿在本宫身上,只要本宫喜欢便是了。”
梁信笑着迁就道:“长公主说得对。”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碧禾跟在最后头。
她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身影,甚至觉得有些般配。就是梁公子无官无职,有些配不上长公主。
越朝歌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心里有这样的遐思。
梁信请了越朝歌就坐,亲手烹了茶,送到她面前。
“尝尝。”
越朝歌看也不看那杯茶,抬眸盯着他,眸子里笑意盈盈。
梁信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酒,喝茶吧。”
说罢又问了一句:“可有什么烦心事,大白天的要喝酒。”
越朝歌摇了摇头,大声道:“本宫是当今长公主,能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