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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檸不得不承認,他想讓段曦泉留下來,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段曦泉要是走了,那他最後的靠山也沒了。
白檸盯著亂晃的電視節目,腦子裡卻像過了一遍走馬燈。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段曦泉就開始把他視作自己的所有物。
白檸並不是毫無察覺,卻不動聲色地給予了回應。
這樣說起來,他自己並不完全無辜。
有一次他的校服外套在大掃除的時候弄濕了,但天氣有些涼了,他裡面穿的並不是校服短袖,不穿的話很容易被紀檢部記錄扣分,於是便借了一件來穿。
段曦泉就老大不高興,非常強硬地讓他脫下來,為此甩了很久的臉色。
白檸想到這裡突然就覺得身上發冷,他想,段曦泉鬧這麼一出,是在試探他嗎?
試探這一段時間真真假假的曖昧有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只是這樣強度的試探,會讓白檸提心弔膽很久。
白檸這時才覺得自己高估了他的耐心,也高估了段曦泉的柔軟程度——段曦泉從來都不是一個甘願被動的人。
段曦泉早就認為白檸依賴他,他就擁有絕對的掌控權,他認為自己有九成的把握來操控一切。
他一直都認為主動權在自己手裡,所有的事情會按照他預計的軌道發展。
白檸當然可以讓他得到他想要的,自己只需要順從,像之前一樣依賴他就行。
不過這麼一鬧,白檸有點怕他了。
*
這時已經將近晚上十點,電視上幾乎每個台都在回放春節聯歡晚會,段曦泉左手還在按遙控器,感覺到他的目光,就低頭親了一下他的臉,說:「這電視也沒什麼好看的。」
面前的草莓被切開了,還用溫水過了一遍,吃起來就不會太涼——段曦泉比看起來要心細。
白檸張嘴接收他的投喂,覺得自己也比想像中更像寵物。
白檸靠在他胸口,問他:「你不會是偷跑回來的吧,段叔叔會不會生氣。」
段曦泉又餵了他一塊草莓,說:「我年年都提前走,沒事,他們習慣了。」
白檸哦了一聲,突然抓住了他的衣服,神色緊張:「昨晚的監控……刪了嗎?」
段曦泉清咳一下,說:「刪了,放心。」
不僅刪了,刪之前還看了一遍。
段曦泉擦乾淨手,去捏他的腳腕,低聲說:「我昨天是不是下手有點重?」
白檸往後縮了縮,說:「就是挺疼的。」
段曦泉曖昧地捏上了他的小腿:「我瞧瞧。」
白檸又縮了一下,整個人都要藏進他的衣服里了,小聲說:「不要了吧,過兩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