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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松江的夜路上，在霓虹灯光和璀璨路灯的交辉之下，唐枫无言驱车前进。

车内安静了许久，陈霄觉得这种事后说话怪怪的，所以他选择安静，毕竟自己说话比较容易讨人烦。

老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时不时抬头看了看驾驶位上唐枫的背影，又很多次低下头去。

唐枫默然看着路况，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一个驾驶程序。

尴尬的气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老贺兀然出声，说道：“唐枫，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你。”

陈霄不安地眨了眨眼，觉得气氛一下子变得比刚才更坏了一些。

“不用，老师您没错，您已经做了您应该做的，我很感谢您。”唐枫温声道。

但是老贺却完全不以为然，唐枫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难受。

“这帮子人是我带出来的，我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只是当年。。。我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有效的教诲。”

尽管老贺在学生们面前明明那么有威严，就连自负的周子穆、尖酸的于夏冰和跋扈的郑琉婷都不敢在他面前显威风，但是老贺却说自己没做什么有用的。

唐枫没有接老贺的话，他知道老贺是因为当年自己的升职问题和大的工作环境，所以克制了对于周子穆等人的压制。

那个时候的老贺，虽然有着众人信服的威严，但是却束手束脚，空有威风。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受到排挤和欺负的唐枫就几乎没有受到多少来自老贺的保护，尽管这是老贺努力保全之后的结果。

不可否认的是，老贺在道义和前途之间选择的大部分的后者。

所以他一直觉得亏欠唐枫，今天又看见时至今日了唐枫哪怕有所成就、改善性格，却还是为人所欺，他是又怒又悔。

如果当初，自己能够以义为先，是否能让唐枫的人生大不一样、删除大片的灰暗？

唐枫其实也能够猜到老贺心里的想法，所以他选择尽量保持缄默，尽快把老贺送回去。

老贺叹了一口气，也觉得时下不是很适合谈论这些，没再接着往下说了。

送回了老贺，陈霄才开口说话：“枫哥，为什么你和老贺要这么僵啊？这没有必要啊。”

唐枫淡然回道：“这不是僵，只是老贺有话难说，而我觉得他不必说。”

陈霄挠了挠头，嘟囔道：“真是麻烦，我写了这么多小说，写的人物就从来没有你们这么麻烦的。”

唐枫被陈霄一语逗笑：“霄哥，你写小说，连只苍蝇都能配上cp和三角恋，动不动就为爱奋不顾身、水泥封心，一整个恋爱脑大杂烩啊！”

“那出场人物，除了在涉及情爱的时候心里自开麻将桌以外，复杂程度都凑不出一个二元一次方程组，能不简单吗？”

陈霄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明明就是爱情的盛宴，脑子当然要花在刀刃上啊！我的粉丝们都从来不吐槽我，说明写得很好啊！”

“那是因为你的粉丝都是来你这里找糖吃的，所以能够不在乎别的，他们的‘味觉’都被齁掉了。”

“行了行了，我辩不过你。”陈霄搁了一句，扭过头去自顾自地摸索着唐枫崭新的爱车。

“嘿嘿，话说枫哥，你看到周大少爷的表情了没有啊？我还是第一次对万念俱灰这个词有这么直观的感受啊。”陈霄在开开合合之余调侃道。

刚刚的氛围不合适，现在他终于一吐为快了。

唐枫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该有此报而已，就算没有我，他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没有太子命却老是把自己当太子爷，跑不掉的。”

“不过万念俱灰用来形容他不大合适，用来形容于夏冰被吓昏过去前的那一小阵子倒是贴切。”

唐枫的话一点都不夸张，但是的于夏冰就好像一下子离开了恒星的行星，感觉魂都直接飘走了。

陈霄哑然失笑，道：“于夏冰啊，她不是装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