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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反应,我有点怵,不大敢接着说了,他突然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我也搂住了他,全身心都像回归到了该在的状态,“你不要难受,回家我都赔给你的,好不好?”

“好。”他闷闷地说,我突然觉得肩头湿了,僵着不敢动,紧紧地搂着他。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在我的面颊上亲了亲,“苗苗,这是最后一次分手吧。再来一次,我就没命活着了。”

我笑了,胳膊撑开他,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拿了酒壶又倒好两杯酒,“刚才喝了三杯酒,再来喝一杯交杯酒。我觉得仪式才能完成。”

“什么仪式?”他问,眼睛还是红的,这兔子个真大。

“我发明的仪式。”我说,他觉得我胡闹,又欣欣然,交缠着胳膊喝了酒下去。

我看着他笑,“我对你最早的记忆,都是在看七龙珠。”

他也笑了,点头。

“小悟空和小琪琪长大到可以结婚的年纪,就应该结婚。”我说。

他哈哈大笑,脸上红了,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对这个话题格外敏感。

我看着他,觉得我是真的爱他。我从榻榻米上起来,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他疑惑地抬头看我,面色绯红,眼睛黑亮迷人,带着好玩又顺从的神情。我屈下一条膝盖,跪在他面前,“哥,对不起。”

他吓得眼睛里的光都一跳,“我擦,苗苗你礼大了吧?我还以为你求婚呢?”

我从口袋里抽出戒指盒子,幸好他被我弄呆了,我没想到事到临头我会特别紧张,手指抽着筋费了半天力气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金色指环,样子看起来普通的就像指环王的指环,上面还有许多划痕,也没有那么光亮了,泛着老金子沉沉的光泽。“这是我姥姥昨天给我的,她跟我姥爷的结婚戒指,呵呵,五十年以前还是特意去上海买的。几年以前我姥爷去世了,她就一直戴在项链上的,她原来就说过,会把这对老戒指传给我,等我结婚的时候做婚戒。”

靳昶看着戒指,看着我,没有说出话来,眼睛里又泛起湿润。

“哥,我给了你就是你的了,再也没有结婚戒指给别人了。所以你要是还会答应什么别的人乱七八糟的话,那就别接受了。”我跪在地上,双手托着那个戒指盒子。

他伸手过来,手指有些发抖,拿了那个盒子,又拉我起来。拿起细的那只指环套在我的手指上,幸好我的手指细长,其实昨天晚上我就试过了。他套完还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生怕出岔子,我拿了另外一只指环,套在他的手指上。

套上了戒指,就这么套上了。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我看看戒指,“有很多划痕,也太暗了,可以拿店里去洗一洗。”

“不用。”他说,“就是这样最好。”

我看着他低头看戒指,眼睛里闪着别样深邃的光泽,还是许久都不说话。

我挠挠头发,本来我是要亲吻的,他总是这样,该表扬的时候不表扬,该稀罕的时候不稀罕。“我这也算是闪婚了,被老男人骗婚的典型案例。”

“闭嘴苗苗,真会破坏气氛。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了,闪你妹啊。”

总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伸手去拉他的手,窗外是红灯笼下的冰天雪地,我贴近他怀里,“有蜜月吗?”

“有,我马上就去休假。不过你先跟我回家,我要把带杜诗的书都烧掉。”

——全文完——

番外

靳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所谓新婚之夜第二天的下午。前一天他们从料理店离开,谢佳树就拉着他兴冲冲地奔了市里,一路打电话挑着最好的酒店订房间,兴高采烈的模样只有私奔这个词能解释。

他跟谢佳树洗了澡穿着浴袍相对坐在酒店床上,谢佳树嘟嘟囔囔地跟他表白跟他解释,极尽小孩子所能地哄他。好像把所有能说的话都倒干净之后,谢佳树松一口气就猴急地往他身上蹭,一边脱自己衣服同时扒他衣服,一边还能分神嘟囔他为了这些破事就足有半个月没怎么搭理他,害他憋气。

靳昶被他说的也觉得对不起他,谢佳树的性格是容不了委屈的,靳昶知道,而且对上他就心软,哪怕碰上谢佳树犯浑自己占了上风的时候,略微委屈他,过后也还要自家心里不舒服,百般想要补偿他,何况这一次自己的确不对。

再说谢佳树满嘴里说的都是嫁娶,脸色绯红,满眼喜悦钟爱,露出白皙的漂亮小胸膛就贴上来,那是靳昶想都不曾想过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这一刻的心动神摇,就是他最好的梦里也没有出现过。谢佳树搂着他的脖子凑进他怀里,一双眼睛猫一样地瞪圆,神采熠熠地诱导他,“你一辈子都赔给我,我做错了你也不许说我,不能罚我,不能摔门不理我,这才是婚姻的实质。你也是这么理解婚姻的,是不是?”

他一口应下,就觉得今天晚上谢佳树怎么这样上道,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极爱听,如果他要憧憬婚姻,那这样顺心如意的时刻无疑就是新婚。他看到谢佳树也满意地点头,没穿衣服栽在他怀里还得意洋洋地摆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教训他,临了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不知又想到什么,红着脸微微偏了头去,眼角却含笑瞥他。

靳昶早想推倒他了帐,可是他说是新婚,靳昶就想着良辰美景,不想草草就转移到动作那档,爱语不妨多听些,谢佳树这副全身心投入的模样他也想多看,如果真的从此以后就要共度所有岁月,何妨此刻多些安然沉醉。

谢佳树微笑着脸红半晌,突然撅起了嘴,头转回来两只眼睛瞪得更大,乌黑的眼珠子里陡然就生了怒意,靳昶心里惊得一抖,虽然明知道这节骨眼上他不可能真有事动怒,可还是吓了一跳,就想要哄他。可是他毕竟磨砺久了,心里急着要哄,面色上却一时转不出颜色变换来,还是那样一副沉静面容。他其实也不是故意,可是总不可能有谢佳树那么快的反应,那么快的嘴,平日里往往是他一个意思还没有表达出来,看谢佳树的眼珠子里已经转过去个念头了。果不其然谢佳树毛躁躁地等不上几秒钟就更恼了,炸毛似的就要窜起来。

他连忙抱住,“苗……”一句苗苗还没唤出口,谢佳树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扁着小鸭子嘴就凑上来用力亲他一口,使劲把他压倒,嘴里不忿地哼一声,“靠,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你要是不愿意压老子,老子就压你好了,老子又不是木有小弟弟。”

靳昶搂着他火热的身体就忍不住笑,被他堵上嘴吻得透不过气,翻身把谢佳树按回床上,箍在胳膊里,那小崽子还活力四射地闹腾着要翻过去,只不过被他收拾了一会就像快断气了似的服了软,修长的大腿缠上他的腰,脸色绯红,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息,“哥……”叫得他的筋骨都酥软了,头埋在他的颈间疼惜地亲吻。谁知小崽子这几天憋着无聊似乎无师自通学了不少话,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嘴唇在他耳边开合着,轻轻蹭在他的耳廓,低低得说了好些话,说得他全身发热,呼吸急促,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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