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页（第1页）

楚昭浑身的骨头都似酥了，傻呆呆看两个玉娃娃守在身侧，不停冲他叫爹，小小手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这场景委实过于魔幻，一瞬间，楚昭当真是灵魂出窍，不知今夕何夕。他简直要晕了过去。在两个小家伙的叫唤声里，季淑起身，面上是一种近似狡黠的笑，一直走到楚昭身边，抬头看着他，道：&ldo;怎么了？傻了？还是说……不认他们？那我正好另找。&rdo;楚昭望着面前的人，又看看左右两个娃儿，两个小家伙都死死地盯着他，阿信伸手摸摸他的脸：&ldo;爹爹怎么哭了？&rdo;阿诺也很是惊奇：&ldo;爹爹爱哭鬼？&rdo;楚昭眼中的泪汹涌而出，一声不吭地，伸出手臂将季淑用力拉下，死死地抱入怀中：&ldo;小花……小花……小花！&rdo;百感交集，涕泗横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但对楚昭而言，却是因到了狂喜处，狂喜而生的无限温馨，无限宽慰，无限感动……只能将季淑狠狠抱着，泪一颗颗结结实实打落下来。两个小娃儿见状，顿时大叫：&ldo;爹爹抱！&rdo;&ldo;我也要爹爹抱！&rdo;聒噪个不停。季淑眼中的泪也飞了出来，闻声却探头出来，伸手推他们：&ldo;去！找外公去，你爹爹要抱娘，你们闪开一边。&rdo;楚昭眼中流泪，却开怀笑了出来，低头在季淑脸上亲了又亲。阿信阿诺站在旁边看着，又是委屈又是惊奇。阿信道：&ldo;爹爹在做什么？&rdo;。阿诺说道：&ldo;像是娘娘亲我们一样啦，你好笨。&rdo;阿信嚷道：&ldo;娘娘亲，娘娘亲！&rdo;阿诺一看，立刻学习：&ldo;娘娘亲，爹爹抱！抱阿诺，不抱阿信！&rdo;便如两个自动的扩音器。不屈不挠地拉扯季淑衣衫。楚昭笑着抬头，一探手，将阿信先拉过来，又将阿诺拉过来，胸口顿时被三个人挤得满满地，双手一环，统统抱住。那空缺了两年的心，顿时也被塞得满满地，有一种感觉从里头满溢出来，楚昭本是要大笑的，双眼一闭，却无声地哭了。&ldo;娘，外公跟爹爹说什么，为什么不让阿信进去？&rdo;&ldo;娘，外公跟爹爹说什么，为什么不让阿诺进去？&rdo;两个娃儿，一个说完，另一个立刻跟上，生恐自己被忘却。季淑笑道：&ldo;若让你们两个进去，你们爹爹会哭的。&rdo;阿信道：&ldo;爹爹爱哭，是爱哭鬼。&rdo;阿诺道：&ldo;你也爱哭，也是爱哭鬼。&rdo;季淑啼笑皆非，又见两个要吵起来了，便道：&ldo;不许吵。&rdo;两个小家伙立刻乖乖收声。书房的门紧闭，书房内的气氛，却似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楚昭将自己的经历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毫无遗漏，花醒言却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楚昭不知他究竟是何态度，心中七上八下，最怕的是……花醒言道：&ldo;围攻你之人，我亦查过，是南楚檀九，东明这边的御行司，至于北疆那边是哪派势力，你该有数。&rdo;楚昭道：&ldo;是。&rdo;花醒言道：&ldo;说起来你能死里逃生，可算命大。&rdo;楚昭听他声音冷冷地，丝毫喜气都无，心头发紧，道：&ldo;是我无能，让小花……季淑……同相爷忧心了。&rdo;花醒言冷哼一声：&ldo;我从未替你忧心分毫。&rdo;楚昭垂头：&ldo;是。&rdo;花醒言瞪着他，道：&ldo;……我恨只恨，为何东明这边不是由我出手！那你现在必定已经是个死人！一口气也不用留。&rdo;这话却厉害之极了，楚昭抬头：&ldo;相爷……&rdo;花醒言走到他身边，双眸如刀：&ldo;你可知道，你差点害我失去女儿，你可知道我这两年来日日夜夜，都想亲手杀了你？&rdo;他说这话时候，双眼发红，又是痛极，又是恨极。楚昭满心震撼：&ldo;相爷？小花她……&rdo;&ldo;你不知？&rdo;花醒言仰头，似是想笑，&ldo;是了，淑儿自不会同你说起来，她为了生你的两个儿子，差点就……&rdo;楚昭失神，上前握住花醒言手臂：&ldo;怎么回事？&rdo;花醒言手臂一震，将他甩开，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才又道：&ldo;淑儿身子弱，本是无法有孕的，大概你也知道。&rdo;楚昭心头一震。花醒言道：&ldo;是有人给她落的蛊，用以要挟我……我一直怀疑那人是从哪里拿到那么奇异的蛊，后来得知她跟檀九重有关，就明白了。&rdo;楚昭道：&ldo;是……是那个清妃？&rdo;花醒言点头，说道：&ldo;你来找胭脂蛊的解药，正好他们觉得大事可成，淑儿又在你手，他便想卖你个人情，只要你强留下淑儿，东明同北疆就是敌对，南楚来犯的时候，你正可袖手，可惜这如意算盘……后来你带兵而来，他大概万万没想到罢，赔了解药又毁了他的大事，因此才想杀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