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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海这时突然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古老师大声说：&1dquo;你胡说，这个催眠的人就是万山，他是你学生，他的催眠术都是你教他的，对不对?既然他的方法来自你这儿，你怎么会不知道解决方法，你分明是串通万山，有心害我们，是不是?”

  程海的突然举动让所有人吃了一惊，李祖慌忙去拉他，程海涨红了脸使劲挣开李祖的手，拉起何蔷走到古老师面前，把何蔷受伤和手伸了出来，把上面包扎的纱布一下子扯了开来，送到他面前厉声说：&1dquo;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催眠的结果，难道说她昨晚这样一刀一刀划伤自己，然后再在伤口上洒盐也是真实本性吗?我看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催眠才是你们真正的本性!”

  由于激动，程海说到后来都失了声，看到何蔷手腕上一道道红肿溃烂的伤口，他的心悲痛得如刀绞一般。

  古老师平静地看着他们，一点都没受到程海激动情绪的影响。等到李祖把程海劝到椅子上坐下时，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1dquo;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这位小姐的遭遇我也很同情。没错，万山是我的学生，我教了他催眠术，你们两个所受到的催眠正是我教他的其中一种，也就是刚才看录像玩的那一种，只不过，我却不知道他究竟隐藏了哪种唤醒方式。”

  &1dquo;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呢?又为什么要叫我们来你这儿呢?你不是想帮我们，那你究竟出于什么目的?”程海咄咄逼人地看着古老师。

  &1dquo;我一眼就看出你们受到的是什么类型的催眠，虽然我不能唤醒你们，但是这种类型的催眠术一般它的唤醒方法都非常简单，我把你们叫来，目的还是想帮助你们，我想让你们了解这种催眠术，然后由你们自己去寻找唤醒的答案，因为这类催眠术的唤醒方法一般是由被催眠者自己唤醒的，就象这位小伙子一样，他就是自己唤醒了自己。”

  &1dquo;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李祖怕程海又说出什么激动的话来，赶紧抢先问。

  &1dquo;这个要问你自己，你仔细回忆，在你受到催眠以后，你都做了什么，有什么是这位小姐没有做过的，那么不妨也让她去试一试，也许就能找出答案来。”古老师真诚地望着李祖说。

  &1dquo;可是，我做过的事太多，未必都适合她做啊。”

  &1dquo;这就是机缘了，我给帮你们的也就这么多了。”

  李祖站了起来，伸手和古老师握了一下，&1dquo;谢谢你，我们告辞了。”

  古老师送他们出到门外，突然又说了一句：&1dquo;你们不要怨恨万山，也许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的。”

  程海正想说什么，李祖制止了他，三人转身离开了。

  十四

  目送到三人消失在视线里以后，古老师转回屋里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到摇椅上，喝了口水，闭上眼睛，用脚蹬了一下地，摇椅便慢慢摇动起来。

  这时，他才开口，象是自言自语地说：&1dquo;他们走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唤醒的方法呢?万山。”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空气里响起：&1dquo;因为吴小媛没有来，她为什么没有来?他们四人本来是一起的啊，难道是。。。哈哈哈。。。她也许已经按我的意思看到了人性真实的一面，明白了外表并不是真实的，所以离开了他们。哈哈哈。。。我成功了。。。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古老师皱紧了眉头，又问：&1dquo;那么，万山，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唤醒方法是什么了吗?”

  &1dquo;哈哈哈。。。他们会知道的，其实那个方法还是他们教我的，他们给别人的方法也就是给他们自己的方法，哈哈哈。。。”声音在笑声中渐渐散去。吴老师也悠悠地进入了梦乡，按他学生万山的要求，今天他已经在半山腰等了李祖他们一天了，站了一天很累啊。。。

  李祖的车子奔驰在高公路上。

  &1dquo;我想起来了，”程海突然说，&1dquo;那个hyp。”

  &1dquo;你说什么?”李祖心事重重地看了一眼程海。

  &1dquo;那个格式啊，hyp就是hypnosIs，催眠的意思。”程海说。

  &1dquo;现在想到又怎么样呢?何蔷的催眠还没有被唤醒。”李祖冷漠地说。

  程海瞬间就蔫了，何蔷一直仿佛置身事外，没有听他们的对话，只是两眼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好象她只是扔了个躯壳在车上，人早已脱壳而去。古老师的那番话她听懂了，他说得没错，悲观和暴力其实真的能代表人性。程海告诉她，她那晚上在伤口上洒盐，难道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心里在做的事情吗?自从图书馆那天远远看到对站了许久的李祖毅然调头而去时，她心里的伤口就裂开了，多少次梦里，自己不就是在往那上面一点点地洒盐吗?李祖为什么要袭击程海，他也恨程海吗?小媛呢?她在恨自己?也恨李祖?她知道李祖也在爱着我吗?李祖真的也在爱我吗?

  何蔷忍不住看了一眼前面的后视镜，李祖正在全心全意在开着车。

  程海说话了：&1dquo;现在就我还没有收到那封电邮，也许很快就轮到我了。”声音里有些颤抖，其实他也一直在想古老师的话，他害怕，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真实的另一面会让他干些什么?杀了李祖?不可能!难道是何蔷?更不可能!自杀吗?为什么呢?我并不想死啊，我和何蔷才结婚几个月啊，多不容易，我为什么要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