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页（第1页）

啪啪啪啪啪！花猫坐那儿给他直拍巴掌，又是尖叫又是吹口哨。顾飞两条长腿站着，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对着他勾勾手指：&ldo;走了！&rdo;花猫走到他面前，&ldo;等等，还说我。&rdo;他从口袋里抽出张纸巾，给顾飞唇边的一点酱色擦了擦，花猫是个心细的人，他动作很轻，又快，顾飞反应过来时已经擦完了，花猫抽回了手，见顾飞低头看着他，花猫：&ldo;走啊？傻站什么？&rdo;顾飞把花猫带进了一家面馆，一人要了一大碗面。&ldo;你要请我吃的大餐就这啊？&rdo;花猫还当他要去多丰盛的馆子呢。&ldo;这我老家的面条，你尝尝。&rdo;顾飞把筷子递给他。这面馆是新开的，顾飞家乡的面馆，开店的是他家乡人，他吃过，觉得味道很正宗。&ldo;没什么好吃的请你，今天过节，就请你尝尝我们那儿的家乡味吧。&rdo;顾飞说。花猫这是头一次知道了顾飞是哪儿的。在这之前，除了顾飞是个警察，他对他什么也不了解。吃着面，两人聊起来，顾飞说起他自己的一些事，花猫才知道了顾飞老家在北方，考到了江海的警校，毕业之后实训了一年多，才分到这边的派出所。&ldo;你为啥想当条子？&rdo;说到警察，花猫就没什么好话了。&ldo;你很讨厌警察？&rdo;顾飞看了他一眼。&ldo;警察他妈没一个好东西。&rdo;花猫想起过去碰到的那些警察，留给他的深刻记忆，够他记一辈子的。顾飞沉默，吃了一会儿，忽然抬起眼睛。&ldo;我呢？&rdo;顾飞看着他。&ldo;你？&rdo;花猫看着顾飞那双眼睛，一愣，调笑起来。&ldo;你这都跟我约会了，还问啥呢警官？&rdo;花猫抛了个媚眼。顾飞还没说话，花猫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个短消息。那年头刚刚兴起过节互发祝福短信，是特别火，花猫也收到了不少来自兄弟们的。花猫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那表情立刻不一样了，他连忙搁下筷子打开那条短信，看了半天也没放下，手捧着手机按键认真回复着，脸上是一股傻乎乎的乐，那乐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他惯常的戏谑和调笑。&ldo;谁的？&rdo;顾飞看到他这样子，问。&ldo;我大哥。&rdo;花猫随口回答，视线都没有从手机上移开，笑容满面。&ldo;房宇？&rdo;顾飞念出这个名字。花猫没再搭理他，他一门心思地搜肠刮肚地回复着房宇那条短信，写了删删了又写，可怜他那点儿墨水儿，恨不得全挖出来用在房宇身上。顾飞沉默着吃着，花猫一直低头琢磨着他那条怎么发都嫌不满意的短信，手机忽然被抢了过去，顾飞随手按了发送，把手机放在桌上。&ldo;吃饭！&rdo;&ldo;干吗呢你？&rdo;花猫恼火，一把把手机抢回来，那条短信已经发出去了。顾飞根本不搭理花猫那恼火的眼神，吃自己的。&ldo;啥意思，吃味儿了？&rdo;花猫心里有数，又摆出了风情万种的嬉皮笑脸，用筷子的根戳了戳顾飞，&ldo;哎，条子，我问你，这大过节的，你不找朋友陪你过节，干吗找我啊？&rdo;花猫就悠着，逗着，看这小警察什么时候兜不住。&ldo;你想听实话还是不想听？&rdo;顾飞回了他一句。&ldo;废话！当然是实话！&rdo;&ldo;我在这儿没什么朋友。有认识的，算不上朋友。&rdo;&ldo;你意思是我是你朋友？&rdo;&ldo;你不是吗？&rdo;顾飞吃了一口面条，看了他一眼。花猫一愣，张大嘴，也不知道是啼笑皆非，还是五味杂陈。朋友？一个警察跟他说，他是他的朋友。这简直比这警察说我是你姘头还让花猫震惊。居然有警察把他当朋友！&ldo;你没开玩笑吧？&rdo;花猫笑得有点张狂，也有点凄凉，&ldo;我怎么当得起啊，警官？你，是抓我的，我，是被你抓的。在你们这些条子眼里，我他妈连垃圾都不如，你说朋友？你玩儿死我得了！&rdo;&ldo;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是人。是人就能交朋友，你是人，我也是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是朋友？&rdo;顾飞认真地说，认真地反驳，花猫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花猫说不出话来。顾飞的手机响了，顾飞接起了电话。顾飞听完了电话就匆匆收了线，喊来老板结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