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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山月心中有底。

  不管生了什么事情，顾陵云都会给他兜底。

  就算现在金丹损坏，顾陵云也会想办法帮他修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6山月想得很好，可他说了半天，也不见顾陵云有反应。他迟疑了一下，看了过去，

  顾陵云站在不远处，声音沙哑：“好、很好。”

  6山月不解：“师兄，你在说什么……？”

  顾陵云没有解释，只是目光中寒意森森，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6山月一惊，挤出了一抹笑容：“师兄，你怎么了？”

  顾陵云：“我听到了。”

  6山月：“什么、听到了什么？”

  顾陵云咳嗽了一声，眉眼冷峻：“刚才，你们说的话。”

  他就躺在后面的乱石堆中。

  因为迷香的作用，不能动弹，只能听着前方的交谈声。

  听见6山月嚣张而张狂地说，如何欺辱慕枝，如何将所有人玩弄于手掌心中。

  一句句、一件件。

  如同凌迟一般，在他的心口落下一刀又一刀。

  原来，慕枝的失望从这么早就开始了，而他还丝毫不知，甚至还……当了帮凶。

  顾陵云闪过了悔恨之意，然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刺骨的杀意。

  6山月明白了过来：“师兄，不要！”他知道这杀意并不作伪，开始打感情牌，“你忘了吗？你答应了我爹，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了誓的！”

  顾陵云不为所动，向前迈出了一步，指尖剑气吞吐。

  6山月捂住了腰腹间的伤口，不停地向后退去：“师兄，我没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我没有欺负慕枝，不是我做的！”

  顾陵云微微抬手：“我知不是你。”

  6山月错愕：“那、那为什么……”

  顾陵云冷声道：“可是，你该死。”

  一道剑气落下。

  在生死面前，6山月再也维持不住体面，嗓音尖锐：“该死的不是我，是你！我没伤害慕枝，我没有！”

  “师兄，你这般背弃誓言，会遭天谴——”

  声音戛然而止。

  6山月轰然倒在了地上。

  他巧舌如簧，玩弄心计。

  可现在，最终却变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顾陵云垂下了手，在强行动用灵气后，胸口一阵翻腾，涌上来一股血腥味。

  他咽了下去，缓缓自语道：“做错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包括他自己。

  就算真的要遭天谴，那就……来吧。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应该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