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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合看自己写的那些东西，身上起一层皮疹，便去翻了翻季姚写的作文，才稍稍平复了些，觉得又高兴了点。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陶合心情好了很多，正想上楼，结果一楼的卧室忽然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人，头发银白，拄着手杖，面色微沉。两个人对视了一秒，谁都没说话。陶合在深夜里感受这个人的目光，冷冰冰的，像是愤怒，又似乎是惊悸。陶书看着他，&ldo;这么晚在屋里晃荡什么！&rdo;陶合想了想，&ldo;你怎么醒了？&rdo;陶书叹口气，&ldo;老了……觉越来越少……&rdo;后又忽然想起来，&ldo;你刚回来？&rdo;&ldo;没有，早回来了，&rdo;陶合摇摇头，说完就往楼上走。这期间用余光看底下的人，佝偻着，神态疲惫，全然没有往日里那副盛气凌人的摸样。到底是老了。陶合见过陶书年轻时候的照片。高大挺拔。这种基因被毫不保留的遗传到自己身上，在年轻的身体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他衰老的身体却已经看不太出来。人就是这么脆弱，一个目空一切，狂妄骄傲的人，总也有被时间击垮的一天。就比如现在，陶书强撑着身体，熬尽精力，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去接他的班。虽说为达到这个目的，曾经不择手段。到了自己卧室的楼层，陶合垂眼开门，想着心里的计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但却一点都不想手软。陶合开完会回了办公室，将资料朝桌面上一扔，打了几个电话，就准备出去。结果刚拿了车钥匙出门，就跟蛋蛋撞了个满怀。陶合一皱眉，看看手表，&ldo;你来的可是越来越频了，你一天都没事做么？&rdo;蛋蛋理了理发型，跟旁边的小秘书打了个招呼，又转向陶合，&ldo;你可真他妈的，亏我刚才还以为你见了我高兴的投怀送抱，敢情是个误会啊……&rdo;陶合往外走，&ldo;你有什么事？&rdo;&ldo;我怎么觉得咱俩这是个要掰的节奏呢。&rdo;蛋蛋跟在后头，&ldo;说好的合合跟蛋蛋一辈子不分开呢……陶合笑了一下，&ldo;操，真恶心。&rdo;蛋蛋这才又高兴起来，&ldo;我总来看你，还不是因为电话找不到你么，要么就不接我电话，要么就是一直占线，你这一天天手机利用率够高的啊……你都忙什么呢？我看你最近什么也不跟我说了，跟咱们那帮人也都脱节了，就我一天天上赶着找你，试图抚慰你受伤的小心灵。&rdo;两人进了电梯，陶合按了一下楼层，转了话题，&ldo;录音室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rdo;&ldo;我办事你还不放心？&rdo;蛋蛋忽然想起来，&ldo;你说你……你想录就自己拿个手机录啊，多方便，何必搞那么麻烦……&rdo;说完用手肘撞了一下陶合，&ldo;你也有这爱好啊……我手机里好多……哎……而且人都不一样……自己拿没事拿出来对比一下，也挺带感的……&rdo;陶合脸有怒色，&ldo;我他妈觉得用手机录音无比的傻逼！用录音室录才高端！&rdo;蛋蛋一愣，&ldo;哦，好吧。&rdo;后又补充一句，&ldo;哎，我是录像。&rdo;电梯叮铃一声到了一楼，陶合边往出走边拨电话，&ldo;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手术室找好了么？&rdo;蛋蛋本来见他有事，已经打算走了，可听他这么一说，莫名的有点心惊，就跟着他一直走到了a栋停车场。陶合上了新换的车，挂断电话，看一眼蛋蛋，&ldo;你没开车？我送你。&rdo;蛋蛋答非所问，&ldo;大哥，你要干啥啊……你这是要带什么人去做黑手术啊……&rdo;陶合发动汽车，&ldo;你上不上来？&rdo;蛋蛋站在原地，&ldo;你不说，我就不上去。&rdo;陶合挂档往后倒车，&ldo;那我走了啊。&rdo;蛋蛋两步上前，敲了敲玻璃，等他把车停下来解锁，就顺势坐进副驾，&ldo;你可别干犯罪的事啊……说句不好听的，这凡事都得往最坏了打算，万一要是你最后没兜住……这可是要判刑的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