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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习齐则是一直对他保持距离,尽管比起习斋,肖桓好像特别喜欢闹他。总是找机会在他房门口探头探脑,不是说削铅笔机坏了要借他的,就是说自己租了有趣的片子要借他一起看,结果放出来不是恐怖片就是a片,习齐有阵子都拒绝和肖桓一起看影片。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习齐注意到肖桓开始喜欢触碰他的身体。不是找藉口摸他肩膀、摸他胸部,就是动不动找机会打他屁股,还会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忽然闯进来,才拙劣地装作只是走错房间。

肖桓也好肖瑜也好,似乎都不太会演戏。

有一次习齐在客厅睡著,忽然觉得有人在吻他,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肖桓。当时肖桓一边脸红,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开,还回头声明自己只是想试试看接吻是什麽感觉的模样,习齐到现在都还记得。

仔细想想,如果以前的他,对肖瑜是崇拜、仰慕的话,他和肖桓的关系,可能还比较像真正的兄弟,可以嬉闹、可以亲狭、可以吵架,可以互相比较,但过了几天又玩在一块。

如果不是肖桓在父亲忌日那天,在肖瑜的旁观下第一次强暴了他,就在父亲守灵的房间楼上,习齐觉得自己说不定还是可以轻易原谅他。

相较於肖瑜,肖桓一次也没说过喜欢他。

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对习齐做出甚至是情人也不会做的事。

「你最近好像有点改变了,习齐。」

肖桓的声音把习齐从回忆中拉回,他有些迷茫地望著床边的肖桓。肖桓的手本来还停留在额头上,竟顺著习齐的颊慢慢往下滑,在睡衣露出的锁骨上磨娑著。

习齐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过了这麽多年,肖桓毛手毛脚的习惯还是没改,「肖、肖桓……」

「上次……你不见的那次,我说听见你和瑜的声音,其实是骗你的……其实我什麽都听不见。我……很想进去,也很想一探究竟,但是瑜的事情,我没有权利管。」肖桓的手停在习齐的胸口,习齐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用指腹轻轻滑著:「你知道,小齐,从小……我就很崇拜瑜,他脑袋比我好,以前我被人欺负的时候,瑜都会想办法替我十倍报复回去,要不是这种环境,我觉得瑜不止当个厨师,律师还是医生什麽的都没问题也说不定。我那个老爸被人抓去关,还牵连到孩子跟著倒霉,要是没有瑜的话,我大概活不到遇见你吧。」

肖桓似乎苦笑了一下。习齐不知道他忽然感性起来的原因,肖桓似乎说到兴起,手也跟著越来越不规矩,竟然单手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习齐没力气阻止,只好无力地说:「肖桓……我还在发烧……」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肖桓忽然笑了一下,停下解扣子的手,却改往他的大腿摸去,「小齐,你知道吗?你从小求人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有点无奈,却又不肯完全放下身段那种倔强,你不像小斋,遇上不满的事就大嗓门地嚷。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想闹你。」

习齐闻言咬了咬牙,在枕上别过了头。但是肖桓却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习齐有些讶异的回过头,马上就被按入怀抱里,肖桓竟然拦肩抱住了他,双臂搂得紧紧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关於瑜的,还有你的。我小时候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能够长大成人,赚到钱、有了力量,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让我哥哥过得幸福。」

习齐软绵绵地依在他的怀抱里,心思却飘到了别处。那天从舞台上下来,习齐还无法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而罐子学长竟然一直无声地抱著他,扶著他,陪他一起看剧组其他人演戏,直到整个排练结束。

罐子的体温,比谁都热、比什麽都暖,他在舞台上的抚慰,就像魔咒一样,深深流进习齐的心里。再多的颤抖,竟也不可思议地逐一平复了。

「……但是我最近慢慢发现,我或许没办法实现瑜的幸福。」

肖桓抓著他的肩,把他放回床上,迟疑地替他扣回睡衣,又盖回了被子,把手重新贴到习齐发热的额头上,把他的思绪稍稍拉了回来。

习齐看著他俯下身来,在自己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他有些迷惘地望著肖桓,其实他不太记得肖桓刚说了什麽,也不明白这个吻的原因,「总之……我……现在还想不到该如何是好。等我想清楚了、时机也到了,我会做出决定的,不论如何……我不会再听瑜的话,什麽都对你做了。」

肖桓柔声说著,习齐还是不解地望著他,但至少肖桓说的,对他来讲应该是好事。老实说学校的课业加上排戏,回家还要忍受肖桓他们对他的强索,习齐觉得自己的身体迟早会受不了。看著肖桓久违慌张的样子,习齐迷迷糊糊地开了口,「嗯……谢谢,桓哥。」

肖桓从椅子上站起来,凝视著病得脸颊微红的习齐,「小齐,我真的……」他像是想股起勇气说什麽,但很快又放弃了,在习齐的注视下,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唇上还留著肖桓吻的触感。但很快被罐子吻的记忆取代,习齐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微微笑了起来。

两天之後习齐总算可以勉强到校上课,纪宜还特地打电话来关心,女王也知道他病倒的事情,特别下旨恩准他错过一次排练,只交代了一下回家练习的项目。

但是该躲的还是躲不掉,因为这周一就是女王课堂的术科期末考。

女王的术科项目别出心裁,或许该说是很恐怖。

他一来就叫大家轮流到前面来抽签,还准备了特制的大箱子,习齐後来才陆陆续续听学长姊们说,女王会叫大家轮番上台表演,签的内容都是一些神秘的角色,就是考试要表演的内容。

什麽「通宵喝酒被妻子赶出家门在街上游荡的醉汉」、「阻止人自杀却发现想自杀的是自己女友的消防队员」,还有什麽「赫然体会到自己有女装癖的足球队长」。以上还算是人的角色,其他像介希抽到的是「烤盘上热度不均匀的虾子」、还有的是「血液循环不良的长颈鹿」、「坏掉的灯泡」,习齐的签上倒是很乾脆了写了两个字「鱼板」。

「鱼板……」习齐难得嘴角抽动。而且为什麽别的签上都有这麽多说明,他的就这麽乾净?是觉得鱼板无需多言吗?

「喂,ivy,你的签是什麽?」介希还很不识相地贴过来问。

「不干你的事!」

自从上次排练以後,女王就通令全剧组的人不准叫他本名,直接叫他ivy。而且还在自己的课堂上大剌剌地这样叫他,弄得现在全班都对他ivy、ivy的叫。看来女王说的「给我变成ivy」的宣言还真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搞到现在他回家听到肖桓他们叫他小齐,还会有点适应不过来。

介希的虾子搏得满堂彩,连女王都笑了出来。介希很擅长演甘草类的角色,身体也很柔软,他从高中就开始参加戏剧社,光是看他可以腾空在舞台上学虾子挣扎,挺腰踢腿翻滚一应俱全,习齐就不禁大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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