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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地低下头，秦素走出了密室，合上了门，将机关恢复原状。任务已经完成大半，剩下的，只是等待了。凑近熏香，烟迷了眼，生生逼出几滴泪来，眼圈也因为烟熏红了起来。做戏，自然还要做得好，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四娘的教诲。默默蹲到墙角，抱膝坐下，把脸埋进膝盖里。这份脆弱，只有一半才是装出来的，于是变得真实。&ldo;徐公子，您在里面么？&rdo;总管的声音传来，秦素不理。&ldo;清书，是我，你开门！&rdo;是王宗炎的声音，秦素还是不理。门被撞开了，秦素一颤，继续不吱声地窝在墙角，努力挤眼泪。&ldo;清书！&rdo;王宗炎找进了密室，看见秦素窝在墙角，抱膝而坐的样子，是说不出的心疼。&ldo;清书，是我不好。&rdo;将秦素揽进怀里，一边小声道歉。&ldo;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好。&rdo;秦素带着泣音的声音勾动了王宗炎的怜惜。脸被抬起，露出了红肿的眼睛，一脸的泪水，还有脸颊上鲜红的掌印。&ldo;谁打你？！&rdo;王宗炎怒问。秦素却只是偏过脸，闭着眼默默流泪。&ldo;是潋滟公子。&rdo;总管在一旁说，&ldo;小人已经将几人关起来了，等候主子发落。&rdo;&ldo;先每人掌掴五十！&rdo;秦素猛地睁开眼，拉住王宗炎的袖子：&ldo;不要！&rdo;&ldo;为什么不？他们打你！&rdo;王宗炎心疼地抚摸秦素红肿的脸颊问道。秦素只是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地掉。&ldo;那我遣散了他们可好，以后绝没有人给你气受。&rdo;王宗炎抱着秦素说。秦素还是摇头。&ldo;清书啊清书，你就是太善良了。&rdo;王宗炎叹气说道，&ldo;可是这一次，一定得听我的。王总管，给他们银子，全都遣散了吧。&rdo;秦素拉着他的袖子亟亟地说：&ldo;不要这样，他们也是一群可怜人，要是离开了这里，根本活不下去啊。&rdo;王宗炎看着秦素哭红了一双杏眼却还要为几个伤了他的人求情，皱着眉说：&ldo;你不必同情他们，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说过不会让你委屈。&rdo;伤害我的人，是你啊。和你比起来，那些人一个巴掌，几句闲言碎语算得了什么？我善良？你这是在说笑么？我在算计你啊……狠狠地算计你！你帮我做什么？你从来都不知道你的枕边人是什么人！你从来不知道，我秦素是什么人……&ldo;我不是同情他们……我只是想到了一个……词。&rdo;秦素的眼睛暗了下来。&ldo;什么？&rdo;&ldo;兔死狐悲。&rdo;秦素凄然一笑，才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ldo;……清书！&rdo;王宗炎抱紧秦素，沉沉地说道，&ldo;只要有我一日，断断不会有这一天！&rdo;&ldo;以后的事，谁知到呢。&rdo;秦素气若游丝地说，&ldo;跟了你，我就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过，若是有一日你厌了我，我也无话可说。我徐清书算什么？呵呵……&rdo;是啊，以后的事谁知到呢。也许是你死我活，也许是我死你活，谁又能确定得了。&ldo;清书，我不许你这么想！&rdo;秦素却只是睁着一双垂泪的眼睛，默默不语。&ldo;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等我们一起老了，快要死了，那时候你不信也得信了。&rdo;王宗炎抹去秦素脸上的泪痕，温柔地说，&ldo;现在先去上点药，嗯？&rdo;秦素点点头，任由他抱到床上。一起老？这只怕终究是一个你做不了太久的梦。秦素闭起眼，不忍直视他眼中的深情。&ldo;你看你，真的瘦得没几两肉了，该好好补补。&rdo;王宗炎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说。秦素勉强笑了一笑，低着头不说话。&ldo;清书，刚才你关了书房门还不应声，我真的怕……&rdo;王宗炎拥着秦素说道。怕，怕什么？我会寻死？我还不能死啊，死了，秦家怎么办？&ldo;我的清书这么干净这么青涩这么倔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rdo;王宗炎细细吻着秦素的眼睛，一边轻声说道。&ldo;清书，我是真的喜欢你。&rdo;喜欢，喜欢又怎么样。真的喜欢，假的喜欢，不都是喜欢么？只要你不知道，不知道，那即使是假的又如何。你只会把我的喜欢当真而已。脸上的掌印被抹上了清凉的药膏，没多久就会好。有些东西可以弥补，可以回来，可是有一些却不行。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情，永永远远，都，不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