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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他专注关怀的神情，一时有些发怔。林思东只觉得此刻的他就像子夜盛放的昙花，雪白丰润，美不胜收，将所有生命的精华释放出来，却无可选择地，缓缓萎顿凋零。他打开c黄头灯。柔和的灯光映照着解意微泛潮红的疲惫的脸和无力的身体，又让他感到了微微的歉意。&ldo;小意，你还好吗？&rdo;他轻声问。解意的声音很微弱，气势却不弱：&ldo;你玩够了吧？滚出去。&rdo;&ldo;我明天早上再走。&rdo;林思东开心地笑起来，拉过被子来替他盖好。&ldo;好了，别说傻话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rdo;&ldo;你到底想怎么样？&rdo;解意不耐烦地问。&ldo;我不喜欢你，讨厌你，恨你。你听明白没有？&rdo;&ldo;听明白了。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rdo;林思东笑起来，俯头吻了吻他的额。&ldo;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就认定你了。&rdo;疲累至极的解意睡意渐浓。林思东在他耳边轻声说：&ldo;小意，跟了我好不好？&rdo;解意哼了一声，说道：&ldo;不。&rdo;&ldo;我是不会放过你的。&rdo;林思东用温柔的声音说出霸道的话。解意知道他会这么讲，也懒得反驳，便翻个身，疲倦地睡了。林思东点燃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深夜寂静的黑暗中，烟雾袅袅盘旋而上，像一个无言的美人在空中翩翩起舞。睡到快中午时，解意醒了过来。林思东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满足地呼呼大睡。解意觉得很饿，现在没力气跟他计较，便把他的手搬开，到外面的浴室洗了澡，换上居家休闲装，便到厨房去弄吃的。他弄得很简单，煎了一个蛋，吃两片西多士，这才觉得好过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些。他做了一杯咖啡，然后走到阳台上，一边慢慢地喝，一边细细思量。自他签下欢乐大厦的幕墙工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林思东忍了七天没骚扰他，他还以为这人知难而退，就此罢手了。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半夜潜进自己家里，继续霸王硬上弓。是不是被一只老虎盯上了，就注定得被他吃掉？他思来想去，却无计可施。他事业的根基全都在这里，不可能扔下就走。如果到另外的地方去发展，一切都得重新开始，那是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他父母在上海，都患有心脏病，医疗费用很高，弟弟在耶鲁读书，学费和生活费也不少，这些都得靠他支撑。他现在根本经不起一点闪失。以林思东的地位，自然出不得丑闻，可他自己也一样。一旦闹起来，被外界所知，他照样名声扫地，成为别人的笑话、谈资，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找人帮忙吗？真能制得住林思东的大概很少。况且，人家凭什么帮你？还不是一样要付出代价，说不定比林思东要的还要多。他垂下眼帘，默默地看着杯中荡漾的褐色液体。屈服，还是不屈服，这是个问题。淡淡的阳光下，他略显憔悴的脸上渐渐显露出沧桑。不知过了多久，林思东走出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温柔地问：&ldo;吃饭了没有？&rdo;&ldo;吃过了。&rdo;他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道。林思东觉得他的腰又细了一点，圈在自己的胳膊里，简直像是马上就要断了。他关切地说：&ldo;你该多吃点好的，长胖些才好。&rdo;解意再次觉得很无奈。这人不知道是天生缺心眼还是在厚黑学的修炼上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些日子自己瘦得这么厉害，不知道是被谁折腾的？这人的说法还像挺关心自己的，仿佛这事跟他完全没关系。他没吭声，林思东便赖在他身上，探头看着外面的风景，笑道：&ldo;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要不然，我搬你这儿来住吧。你这房子是按揭的吗？如果是的话，我替你把余款一次付清吧。&rdo;解意轻轻叹了口气：&ldo;别这么靠着我行吗？你实在太重了，我扛不住。&rdo;林思东也觉得他太单薄，自己又强壮，确实不能再压了，便抬起身来，温柔地说：&ldo;进去休息一下吧，别老站着了。&rdo;解意懒得争，便转身进屋，坐到沙发上。林思东反客为主，跑到厨房去开冰箱，随即唠叨起来：&ldo;小意，你这儿怎么都是速食啊？什么速冻水饺，速冻馄饨，速冻汤元，要不就是面包，土司，这些东西没营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