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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萍一听&ldo;珍珠&rdo;二字，就像酒鬼听见了&ldo;九&rdo;一样，连忙把手洗洗擦净，说：&ldo;待会再洗，走，我们到寝室去看珍珠项链---&rdo;两人来到寝室，石燕在从包里拿出那个小纸袋前，先给姚小萍打个预防针，免得姚待会像她一样，以为青岛珍珠便宜，五块钱就能买到稀世珍宝。她说：&ldo;五块钱一串，你别指望能买到什么高档次的东西，以后要就不送人，要送人，就要舍得花钱，免得别人觉得你---寒酸--&rdo;&ldo;这是不是卓越的话？我知道你是不会说什么&lso;寒酸&rso;的，&rdo;姚小萍催促说，&ldo;别罗嗦了，先把项链拿出来看看---&rdo;石燕把纸袋拿出来给了姚小萍，姚当即打开，看了一阵，说：&ldo;五块钱的东西，的确也不指望有多漂亮，但是我觉得这不象是---五块钱一串的---&rdo;石燕发现姚小萍还是个明白人，知道对五块钱不能做太大指望，也能看出卓越买这些项链还是花了一番精力的，她马上替卓越表功：&ldo;那当然啦，他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这种，既没超出你的预算，又是同样价格中最好的---&rdo;姚小萍说：&ldo;你搞错了，我是说这些项链肯定不值五块钱---&rdo;&ldo;我知道你说这些项链不止五块钱，但有发票的，难道卓越还自己贴了钱进去？&rdo;姚小萍拿起发票看了一下，说：&ldo;跟你讲不清，我说的是这些项链用不着五块钱，你理解到哪里去了？&rdo;&ldo;但是发票---&rdo;&ldo;发票怎么啦？这种没公章没公司名字的发票，我一口气可以给你开一百张出来---&rdo;&ldo;那你的意思是---&rdo;姚小萍打开自己的箱子，找出一串珍珠项链，递给石燕：&ldo;你看看，这就是五块钱一串的，别人也是从青岛带回来的，怎么样？跟你卓越买的五块钱一串的不同吧？他买的最多两块钱一串---&rdo;石燕接过那串项链看了一阵，虽然看不出内部质量，但至少外观很不相同，珠子的大小一致，看上去很整洁美观，如果姚小萍不说是五块钱一串的，她绝对不会想到这样的项链只五块钱一串。她张口结舌，问：&ldo;那---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会---报假账---赚你这---你这十几块钱？&rdo;&ldo;我怎么知道？他这个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rdo;&ldo;但是他---又不缺这几个钱--怎么会呢？他给他妈妈和妹妹买的项链都是很高档的---&rdo;&ldo;他给他妈妈妹妹买高档项链能说明什么？说明他就会给我买高档的？说明他就不会揩我的油？要揩照揩，你没听说有个爱落布的裁fèng，落布落成了习惯，最后连给自己做衣服都要克扣布料，把老子的衣服做得只能儿子穿---&rdo;石燕没听说过落布裁fèng的故事，但她听说过落ròu厨子的故事，大意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厨子替人做饭的时候，总爱把人家拿来的鱼ròu切些下来，留着自己吃。有个客人很精，就事先把ròu切成一坨一坨的，数好了有多少坨，再拿去给厨子做。但厨子还是有办法落ròu，他从每坨ròu上切下一块来自己吃，这样客人送来的ròu数目没变，ròu还是被他落了。她不愿相信卓越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每串项链都落三块钱，五串也才十五块钱，他这种花钱如流水的人，在哪里不流掉十五块钱？他会耐得烦做假发票赚这十五块钱？但她没把这话说出来，知道一旦说出来，姚小萍有更恶毒的答案在等着她：占惯了小便宜的人，就是挑大粪的从旁边走过，都会沾一指头。艾米：至死不渝（36）2007-11-0904:14:11姚小萍把每串项链都拿起来看了一阵，说：&ldo;算了，遇到这种人，自认倒霉。吃一堑，长一智，今后不请他帮忙买东西就是了。&rdo;石燕还是不服气：&ldo;你那串可能是很久以前买的吧？那时的五块钱可能跟现在的五块钱不同，值钱多了，再说也可能是在不同的地方买的---&rdo;姚小萍没再说什么，只把项链都收起来，随手扔进抽屉里，又拿出钱包，掏出二十五块钱，递给石燕，嘴里说着&ldo;你把钱转交给他，替我谢谢他---&rdo;，但那表情却象是&ldo;你替我杀了他&rdo;。石燕很尴尬，仿佛是自己做坏了什么事一样，提议说：&ldo;这样吧，既然你不喜欢这些项链，就干脆给我吧，我来付钱，项链我拿去送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