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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一点钟的时候，窗户里的灯光全都熄灭。不一会儿功夫，两位男教练和他们最后的顾客走出大楼。一位教练邀请在他主持下进行训练的大块头金女郎坐进他的汽车。

  女记者和格雷戈&bu11;塞洛夫出现的时候手挽着手。他们慢悠悠地走过大街，登上埃斯柯特。

  菲尔紧跟上去。

  汽车在39街范希&bu11;赫维什的住所前停下。范希找到一个停车的空地。

  她和塞洛夫紧紧地搂抱着走过从汽车到住所大门的短短几步路。

  菲尔接通总部的电话。&1dquo;她已经上床睡觉了。”他报告说，&1dquo;你们能派一个人来监视她睡觉吗？”

  &1dquo;没问题，我们马上派人去接班。”

  他看看手腕上的表。还只有几分钟就是凌晨两点了。

  &1dquo;早晨七点我来接班。”

  手表上的夜光数字指着两点。

  我已经等了四个多小时。我等候的地点并没有错，这是肯定的，因为黛莎塞到我胸前口袋里的纸条上所写的那个神秘的字&1dquo;达夫瑞”此刻正在我头顶上的灯光广告中闪烁：&1dquo;达夫瑞口味糕饼。”

  我反复考虑过她为什么让我到这么个地方来。当然，等得愈久，我愈认为我被人耍了。基尔克&bu11;摩兰不是说过吗，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能够干扰一个警察的工作，他就不会不干？

  在布朗克斯这个阴沉沉的十字路口上，我确实感到自己手足无措，全身麻木。

  每有汽车滚滚驶过，我都期盼着会有人停下车走过来。然而，黛莎的出现却着实让我吃惊不小，因为她既不是从轿车里，也不是从出租车里，而是从灯光广告下面的楼房门洞里走出来。她转头看看左右两侧，然后又赶紧溜回黑暗的门洞里。

  我下了车，跨过人行道，在黑暗中隐约揣测到她的身影，便伸出一只手臂，触碰到她。

  &1dquo;黛莎？”

  &1dquo;见鬼，您为什么不站在这里？”她狠狠地说道，但并没有等待我的回答，便一把将我拽进屋里，锁上房门。

  &1dquo;跟我走！”

  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和香烟味，还有残留在她头里的夜总会特有的一种说不清的气味。

  &1dquo;到哪里去？”

  &1dquo;到我住所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她以为我在注意她，因此便想把我引开吗？或者是摩兰想出来的这个鬼花招，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她把我领进一个窄小肮脏的电梯间，里面点着一只昏暗的灯泡。在朦胧的亮光中，我能把她看得稍微清楚了些。在绿色连衣裙外面，她套上了一件轻便的风衣。脸上的化妆已经有些走样，板着的面孔上没有丝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