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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心上人亲昵的快意。

  或许这一晚的一切于他才真的是一场梦，一场如何也不想醒来的梦。

  睡过去之前他听见聂临风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爱他”，似乎还说了什么，但连隐炼已经不想听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等再醒来时，他已经回到宫里，外头天色是亮的，大概是晌午十分，早朝的时间过了。

  看样子是被救回来了。

  吓得脸色白的福瑞看见他醒，几乎都要哭出来，一直念叨着让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了，连隐炼只是点头，半句话没说，心乱如麻，脑子却从未有过地清醒。

  梦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他要死在聂临风手里，他要聂临风讨厌他，他要聂临风恨他。

  “福瑞。”连隐炼坐起身，目光有些茫然。

  “哎，陛下。”

  “我要立后……是得知会礼部一声吧？”

  福瑞闻言一愣，同样陷入了茫然。

  他不知道连隐炼出宫这趟到底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也算好事，可一想到摄政王将人放在床上时那双温柔的眼睛，他心里又有些难受。

  他到底是看着这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的。

  他强撑起一个笑容，恭敬道：“是，陛下是要立哪位娘娘……”

  “不，我要挑一个好看的男人。”连隐炼道，“我要立男后。”

  福瑞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扑通”一声跪下了：“陛下，万万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连隐炼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很多，“让你去就去，把礼部的人叫来，我现在就拟诏。”

  他一个决定瞬间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以为这皇上终于是改邪归正，消停了，原来在这等着呢。

  傍晚礼部接到旨意时都懵了，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聂临风，之后又6续去了好几个大臣，无不是让他去劝劝皇上。

  但聂临风全程只是冷着脸，半句话也没说。

  劝？

  聂临风想到这个字都想笑。

  他去劝连隐炼，谁来劝他？

  他想过，连隐炼喜欢女子，纳妃立后都好，他愿意藏着自己的心意，守着他一辈子。连隐炼喜欢男子，也罢，只要不是真心，他愿意流连便流连。

  连隐炼今晚说的那句“喜欢”，让他心里那点妄想疯狂生长，长成无边的黑暗覆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