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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周天昊，你给我听好。&rdo;混乱的思绪被瑜姐恶狠狠的话语拉了回来，耗子精神一振，目光再度转向桌上那只东倒西歪的订书机。&ldo;楼蔓这笔生意一定要做成，一定！否则，哼哼……&rdo;她不喜欢输。失败的滋味比花钱更难受。耗子想说，瑜姐你冷静点。瑜姐接着说道：&ldo;如果交易成功，多给你两成佣金。&rdo;耗子不冷静了：&ldo;瑜姐你放心，完全没问题。&rdo;娇贵的客户很挑剔，嫌弃房型不好，觉得光照不够，太远交通不方便，太近周围太喧嚣……耗子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曾经好不容易看中一套江边的精装修公寓，满足她的一切要求，闹中取静，面积合适，环境优美，邻居非富即贵，晚间还能透过巨大的玻璃墙将两岸灯景尽收眼底。前一天她尚巧笑倩兮：&ldo;辛苦你了，jerry，我一定要跟子瑜讲，好好犒劳你。&rdo;到了半夜，耗子正捏着手机思索要不要问候小笨蛋的时候，她幽幽地打来：&ldo;jerry啊，我找王天师看过了，那套靠江的房子风水不太好耶，好遗憾……&rdo;耗子彬彬有礼地应答，彬彬有礼地挂断，彬彬有礼地对着黑漆漆的屋子骂娘。以后小白再跟耗子抱怨瑜姐的无理取闹的时候，耗子一定会拍着小白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解：&ldo;知足吧，和楼小姐比起来，瑜姐已经很温柔可爱了。&rdo;陪楼小姐看房子是件很累人的事。总是一大早出门，结束工作的时候往往却已经月上中天。楼蔓总是拉着耗子一起吃饭。格调优雅的餐厅里，她小口小口地抿着酒，酡红的脸颊在灯下越显嫣然，让耗子不由想起和阿绿并肩坐在理发店的台阶下时看到的流霞。&ldo;jerry，这么晚放你回去，女朋友不会生气吧？&rdo;&ldo;楼小姐说笑了，我还没有女朋友。&rdo;&ldo;呵呵，好巧，我现在也是单身。&rdo;她晃着杯中鲜红的液体，松散的发髻落下几缕碎发，笑容暧昧，媚眼如丝。耗子附和着笑着，转眼看到被遗忘的小助理正尴尬地坐在一边抽嘴角。&ldo;jerrry，你听子瑜说起过我吧？&rdo;酒喝多了，女人的话也开始多起来：&ldo;年轻的时候，觉得金钱最重要。爱不爱无所谓。但是现在老了，才发觉……&rdo;话尾被有意拖得很长，明艳动人的女子用会说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他。视线勾缠，酒香醉人。耗子心中一凛：&ldo;楼小姐年轻美貌，哪里老了？&rdo;&ldo;你真会说话。&rdo;她笑得更甜，罔顾坐在边上的小助理的惊异目光，倾身低诉，&ldo;现在才发觉，其实还是爱情最可贵。jerry，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好帅。&rdo;&ldo;哐啷‐‐&rdo;诺诺手里的刀叉掉到了地上。眼前的女子很美丽，妖娆又多金。耗子看着剔透的酒杯，想起从前。刚到这个城市时一无所有的从前。没有钱，没有未来，没有好工作。每天挨家挨户敲门卖保险，回到与人合租的小房间，往床上一躺就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睁眼瞪着天花板指天发誓：&ldo;老子一定要找个富婆。&rdo;下铺传来小笨蛋不解的话语：&ldo;为什么？&rdo;耗子回答：&ldo;因为有钱。&rdo;有钱了就什么都有了。&ldo;最好是个又漂亮又有钱的富婆。&rdo;下头的阿绿就&ldo;嘿嘿&rdo;地笑：&ldo;是哦。&rdo;傻傻的，憨憨的，毫无心机。耗子重重地捶床板：&ldo;笑什么笑？不信啊？&rdo;阿绿说什么耗子忘了，只记得心中那腔莫名升起的怒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我说我要娶老婆，你瞎点什么头？现在好了，一语成谶。连其他房产公司的经纪人们都知道他接了个美艳的大客户。&ldo;耗子，发达了呀，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客户了。&rdo;经纪人们在烟雾缭绕的楼梯间里这么调笑着，搭着耗子的肩膀挤眉弄眼，&ldo;机会难得，兄弟，要把握住啊。你不上，我们就上了。&rdo;耗子推开他们恶心巴拉的脸：&ldo;哎哎哎，开玩笑也有个限度。&rdo;避开他们躲进角落里抽烟，身后都是人们的起哄声：&ldo;耗子，多好的一条路，前途光明。&rdo;少奋斗二十年，谁不想呢？何况面前还是如此迷人的一位美女。&ldo;楼小姐……&rdo;斟酌着词句，耗子缓缓开口，&ldo;我是没有女朋友。可是，我有男朋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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