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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反思是圣人和佛祖的事情，我又不用给自己镀金身。

  我在纠结中迎来了6成则给我的变相答复，他主动拨通了我电话，风声比他的声音更快漫入耳朵。

  他下班就打给了我。这个现让我笑了出来。

  “你还在外面吗？”我问。

  他语气惬意：“嗯，刚下班。”

  我放低手机看时间：“都要十二点了。”

  6成则说：“对啊。”

  我故作难以置信：“你不会又要走回家吧？”

  6成则说：“走回家可以多通会话。”

  我斜倚在靠枕上，身心轻软：“可以先回家再通话，这样……”

  他不由分说地打断我：“不可以，就现在。”

  我的胸口因为这句话激颤了一下：“好吧，随便，反正在外面喝西北风的不是我。”

  他低低地笑一声。

  听筒里，有须臾安静，唯有风若有似无地滚过。

  过了会，6成则开口：“祁妙。”

  我：“嗯。”

  “今天，回去的那段路，”他叙述得很慢，似乎在斟酌合适的词句：“我一直没说话，你还记得吗？”

  我“嗯”了一声。

  “因为，我想了一路，要不要牵你，结果……”

  他笑出声，不再往下说。

  我的表情肌宣告罢工：“怎么了，姐姐就是会劲爆一些。”

  他的重点停留在我的称谓上：“姐姐？”

  我说：“你还不知道吧，我比你大一岁。”

  “一岁算什么，”6成则讲话的语气能轻易让人脑补出他笑颜：“我生日很大。”

  我问：“多大？”

  他慢悠悠地数数：“1……2……3……3月。”

  我嘲：“哇——好大的生日哦。”

  他说：“起码在上半年。没准我们同级进的幼儿园。”

  他这句话，让我开始想象他幼时的模样，会是小说作品里惯常形容的“粉雕玉琢”吗，很神奇，同时也糟了，这个男人的一生即将成为我不由自主开启的美化幻想。植物无法游离在养分之外，正如我无法再上帝视角，理智地判断和看待。

  我的思绪回到他说想拉我那句上面，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纠结，有过大胆冒昧的幻想，并渴盼将它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