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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谧问道：“任务不是提前完成了吗？又有的命令？”

  既然已经把人从睡梦中惊醒，荀策也不再刻意蹑手蹑足。

  他直起身，含糊道：“不是任务，我出去城门口看看。你接着睡吧，没事。”

  “我睡不着。”皇甫谧朝他走过来，在他身前站住。

  他比荀策矮大半个脑袋，距离一拉近，就需要微微仰着头看他。

  “又是头都不擦干就想跑出去。”他非常自然的责怪了一句，手里拿着一块干燥毛巾，揪着男人衣领让他靠近点，顺手就去揉搓他毛茸茸的脑袋，“头低下来点。”

  似乎习以为常了这种亲昵举动，荀策闻言同样非常自然的低下头，好让他能够着自己。皇甫谧的手带着柔和力道在他头上擦拭，他身上熟悉的淡香传来，在鼻尖暖暖的萦绕。

  荀策抑制住了自己想打喷嚏的欲望，抬手揉了揉鼻子，皇甫谧问他：“你半夜不睡觉，跑去城门口作甚？”

  男人有些犹豫，对上他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摊了摊手，只得道：“正门口那里不是有城东的居民游行吗？我有点介意，想去看看。那边好像现在还没平息下来。”他抬头看了眼楼上，二楼的灯仍然黑着，皇甫瑞应当还在沉睡中。又补充了一句，“你小点声，不要吵着父亲。”

  皇甫谧皱起眉，给他擦拭头的手重重一顿。

  男人龇牙咧嘴的轻叫了声：“扯到我头了疼疼疼……”

  “那两个小混混又不是死在你手里，你心里内疚什么劲儿？”他皱着眉，好看的眼底透着浓浓不悦，“那种私制的枪械本来就不稳定，走火很正常。他们自己要扑上来夺枪，你手下人出于自卫反击，非常合理的原因，同你有什么相干？”

  男人努力把自己的头从他手里拯救出来，一边小心翼翼的扯，一边争辩道：“毕竟是我带队过去收缴的，我总还是有这个责任去城门口看看。你睡你的觉，乖。”

  “那我也要去。”

  荀策：“……你去做什么。”

  皇甫谧道：“我不放心你。”

  两个人在玄关门口小声拉拉扯扯了一会，荀策顾忌到楼上的皇甫瑞，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你去换身衣服，”他无可奈何的打量了一下这人穿得松松垮垮的睡衣，质地精良的睡袍被他睡得领口大敞，他总怀疑这人这样露着锁骨和大片胸膛，半夜起来上厕所难道不会着凉吗，“外面寒气重，穿件高领的。”

  皇甫谧又把他刚刚夺去的几缕头抢回来，自顾自的给他擦拭，“好，等把你头擦干了再出去。”

  于是荀策被迫拖拖拉拉了半个小时才得以出门。

  在院子里找到他那台哈雷突破者，把摩托车头盔扔给拖拖沓沓走出来的皇甫谧。

  后者抱在怀里，嫌弃的打量了它灰扑扑的外壳半晌，荀策催他：“把头盔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