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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唐起昨晚能在尸身上认出贞观舆图，到秦禾手绘下来传给他，他却陌生到一点都不认识了。

  怪不怪哉？

  秦禾提议：“我之前拍了照片，要不你壮壮胆，再看一遍？”

  唐起没有拒绝的机会，秦禾已经把手机里的图片翻出来，递到他眼前。

  唐起蹙着眉，忍下内心的排斥，目光投上去，来来回回好几遍，却只看到满眼的皮开肉绽。

  “怎么样？”秦禾问他。

  唐起摇头：“不像了。”

  他甚至怀疑昨天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秦禾却不死心：“要不然你再看看遗体？”

  看剥了皮的遗体，唐起做不到。

  如果真是贞观舆图，也已经被人剥走了，看的意义不大。

  现在他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自然也有要问的：“你是不是也在找贞观舆图？”

  秦禾没承认：“我是来找殡仪馆失窃的遗体。”

  “真这么光明正大的话，”唐起拆穿她，“至于打扮成这样，藏头露尾的。”

  “多鲜呐，现代社会，穿卫衣戴口罩挺常见的吧，我在殡仪馆的时候捂得比这还严实。”

  唐起无话可说，既然遗体找到了，他划开手机屏保，打11o，还没拨出去，秦禾朝他望过来，冷声问：“你干什么？”

  “报、报警。”唐起罕见的磕巴了一下，迎上对方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突然不敢贸然按下去。

  秦禾瞥唐起的手机一眼：“没信号。”

  11o属于紧急求救电话，即便没信号，只要周围有基站，就能打通：“也能打。”

  秦禾当然知道，点了一下头：“哦，你打吧。”

  怪的是，11o居然没拨通，这是在市区内，又不像深山老林，荒原百里没建一座4g基站，唐起心中生疑：“怎么没打通，我上去试试。”

  “好啊，”秦禾背对他，蹲下身，正拾起一张黄符端详，突然，她偏头看过来，心血来潮似的说，“唐先生，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此情此景，地上还躺着具女尸，秦禾冷不丁崩出这么一句，多少让人吃不消。

  接着她指了指墙根：“比如这支蜡烛，里面的烛芯，就是一道引魂符……”

  她忽然开始讲了，还是就地取材给他编，唐起压根儿不想听，觉得秦禾又想吓唬他，自顾打着手电往楼梯去，冷风正是从这个口子往下沉灌，身后的烛光影影绰绰，他回了下头，秦禾被墙壁挡住了，但能看到她的影子被拉长在地上，光线一动，她的影子也在摆，然后慢慢移出来，移到很外面，却没见秦禾随步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