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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一直低着头,不动声色地将食盒中的参汤放在桌上,然后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今日送汤的宫人病了,奴婢便替她前来。”
美人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永秀有些担忧,神色中稍稍提起戒备:“你是御膳房的?”
那宫女一直低着头,闻言咬了下唇,好似很不好意思。
“奴婢……是御前的。”
她有一副好嗓子。柔柔弱弱,刻意拉长了尾音。
永秀皱眉,御前的人天天到永宁殿来,没见过有这样一个宫女。除了徐启夏和他的徒弟就是几个熟稔的带刀侍卫。
“……眼生的很。”永秀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评语,却不想那宫女就像是吓着了一样叩头请罪:“奴婢是照顾勤政殿起居的。”
她叩的动作间不经意露出了侧颜,神韵竟然同床上的美人有三分相似。
只是她骤然像受了欺负一般梨花带雨,倒把这三分相似毁了个干净。
永秀再懵懂也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
故意来送参汤,故意出声强调自己的存在,又一步步引导自己是照顾勤政殿圣上起居的人。这点争宠的伎俩用在他们娘娘身上未免也太过拙劣。
谁知美人倒突然起了兴:“你叫什么名字?”
见正主终于开口,咬着唇流泪的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还是那副温柔小意的样子:“奴婢贱名采儿。”
“哦。”
采儿见她不咸不淡地应声,心中暗暗咬紧了银牙。她早就听说永宁殿中多了个娘娘,便特意前来看看。她在御前呆了那么久,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来就有了名份。
她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神态动作都是在学谁,但是她从未见过那前朝的秋贵妃。送她进宫的人也只答应她,若是做好了便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天家宫嫔。
看着床上人冷淡的神色,她莫名有些记恨,都是为人替身,凭什么她过的如此风光得意。
想到陛下已经两日没来看过这个女人,她不由得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勇气。
“娘娘勿怪罪,陛下这几日不是故意不来看娘娘的……”
秋仪笑了笑,顺着她的意思搭了她的话茬:“那他是为什么不来呢?”
跪在地上的女人面上有一瞬慌乱,又染上半分薄红,手中的帕子也搅动了一下:“陛下政务繁忙,宿在勤政殿能得片刻喘息……”
“啊。”她短促地出了一声喘息,好像是失了言一样懊恼地慌张起来。
“娘娘恕罪。”
“娘娘恕罪。”
“奴婢,没有说永宁殿让圣上觉得幽静冷漠的意思。”
永秀翻了个白眼,被这个愚蠢的女人震惊到了。
与之相反的是,秋仪笑的开心,兴致勃勃地回复到:“嗯嗯,不怪陛下,我也更喜欢你的活泼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