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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是否是错觉,自从司制大人来后圣上的气势像是略微收敛了几分。
没有先前的阴森可怖。
男人此刻凤目微阖,似乎已然默许了。
等到终于壮着胆子坐定,殿中臣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的希望——思索着难不成圣上改了主意,这是要重拿轻放过他们?
徐启夏看着骤然松下一口气的官员们,心中却暗自摇头。
陛下哪里是为了饶恕他们,这分明是心疼娘娘。
沉默良久,齐坞生率先打破了死寂:“行刺朝廷命官是重罪,护上不利亦难逃严惩。”
他此话一出,几乎是给今日之事定了性质。
徐启夏倒不奇怪圣上的态度,只因他亲眼所见听说有人行刺娘娘时圣上一瞬间的神色。
只觉得山雨欲来,暴怒将起。
比之当年听闻秋贵妃殉葬身死时有过之无不及。
连陛下都放在心尖上捧着——打不得骂不得的人竟然到国库不过一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些人尚存一口气留在这也只能说是圣上这段时日和娘娘相处下来也渐渐改了性子,不像少年时那般锋芒毕露。
圣上满面寒霜,有官员上前请罪:“君王出言责怪,臣下等罪该万死……只是那人暴起突然,事有蹊跷。好在司制大人平安无事,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不怪乎是常年浸淫官场中人此话说的委婉巧妙,字字句句不说冤枉——口口声声却全是冤枉。
这人话中暗示两件事。
其一说刺客暴起突然或指向早有预谋,他们自然无法提前预料。
其二暗示陛下司制大人并无大碍,若是从严处罚只会让臣子寒心。
君王年轻,登基后虽有雷霆手段肃清政敌。但是单看他收蛮族、定西北、修船舶、立女官便可知他胸中宏伟抱负。
齐坞生为帝上位之路虽然坎坷崎岖,但是登基以来苦心经营的一番功绩已并不输给□□皇帝。若是能同海外诸国一并友好互市,减赋税轻徭役——则必然千古留名万年流芳。
臣子心中笃定,这样的人必会顾及着臣心所向不会贸然行事。
若是一开始怒是为了帝王威严,那此刻经他提醒后冷静下来就不会为了一介女官而惩处于这些其他官员。
“你来说。”
君王挥手,身后阴影中的暗枭骤然现身容色平静:
“闹事者不过一平民百姓,因沉迷赌术殴打妻子将人逼走。今日大闹国库重地是为再讨女人,换得钱财。”
“擅闯国库禁地者当立刻扣下,却无一人通报衙门。”
“按大齐律法,伤害妻子者当羁押三月却无一人惩处。”
“闹事许久,无一人将其阻止直到司制大人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