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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仆地起兵、登上王座时的台阶，好像都没有这样嶙峋难爬。

  他走上前去。

  却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能沉默地叩了两声门。

  隔了不久，有人轻声问道。

  “是谁？”

  这个声音清冷极了，但是落入听者的耳中让人的心都颤了一瞬。

  齐坞生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说道：“从前说过，要给你带沙漠中会光的石头。如今终于寻见了……”

  里面没有动静。

  好像有人淡淡地叹了口气。

  “秋翰今日出海，也没有见你去送他。”齐坞生的语气顿了下，不见曾经的锋芒毕露，也不像孩童般不知进退。反而带着一丝温柔的包容。

  “娘娘的心是最狠的，说了那么多谎。可是如今想扔了过去的一切吗？”

  他没有给那个人继续说出伤人之语的机会。

  反而释然地笑了笑。

  他的目光落在门口的青苔上，那些郁郁葱葱的生命挤在一起，躲着那明亮的天光。

  “其实我早就知道娘娘不想见我。”

  那封信中，所有的数字都是暗藏的信息。却唯独最后两句中什么也没有。

  「宁愿回到永叙五十四年的春日……」

  「一别两宽，此生不复相见。」

  这唯独什么都没有说的话，就是她一直压在心里的念头。

  俊美的君王有些落寞地转身席地而坐，他的背靠着那扇紧闭的门。将那些记忆中的悔与怨翻来覆去地说。他明明没有喝酒，却被那些汹涌的思绪醉了。

  徐启夏颤抖着递上他要的东西。

  “娘娘，相见是两个人的事。”

  门中的人微微一顿，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手像被烫到一样离开了门环。可是刀剑出鞘的声音让她抖了一下，几乎是又一瞬间将门打开。

  一把匕稳稳立在男人的眼侧，血液沿着眼眶慢慢滑落，缀在眼角。

  若是再慢上一分……

  男人还是在笑，却笑的开心极了。笑的他从石阶踉跄一下跌了几步。

  “疯子！”秋仪一把打开匕。

  “这样也不行吗？娘娘。”

  男人抿着唇，神色居然还有几分委屈，他抬头看向秋仪。美人站在石阶的尽头，她倾城的容色被洒上了光影。

  美的一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