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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孤臣，这些出身低微总是受大贵族欺压的文臣武将，也是酌鹿令的好推手。他不做，多的是周亢这样的人为皇帝卖命。

  &1dquo;小侯爷！小侯爷留步！”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掂着圆滚滚的身体跑过来，低头行礼，&1dquo;皇上让奴将赏赐给您送到东宫去。”

  &1dquo;嗯。”林信也没多客气，那太监示意身后捧着赏赐的宫人跟上，自己小心翼翼地陪着林信慢慢走。

  &1dquo;皇上对您是真心疼爱的，这里边有几样极为稀罕的小玩意儿，先前太子讨要，皇上都没舍得给呢。”太监嘴甜，一路夸自己的主子，不带重样的。

  行至宫道上，瞧见一辆破旧的木板车，正拉着什么东西往外走。一粒金光灿灿的东西从木板车上掉下来，砸在青石板地面上，出清脆的叮当声。

  推车的脚步微顿，林信却比对方更快地捡起了那东西，乃是一粒小小的金瓜子，瓜子侧面雕着个不起眼的&1dquo;朱”字。

  掀开盖着的糙席，木板车上躺着一具年轻的女尸，显然刚死不久，面容还是鲜活的。穿着宫装的少女，正是那日在宫道上给林信指路的姑娘。小宫女的手微微蜷着，金瓜子大概就是从那满是青紫伤痕的指fèng里掉落的。

  &1dquo;哎，可怜，这是从哪儿运出来的？”大太监问推车的小太监们。

  &1dquo;锦川馆。”小太监瑟缩地看了一眼锦川馆的方向，推着车继续走了。

  锦川馆，是专供参加闲池围猎的世家子弟居住的，除了沈楼和钟家兄弟这种身份贵重的住东宫，其余的都住在那边。年轻貌美的小宫女，死在锦川馆里，这般悄无声息地处理掉，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林信冷下脸来，攥着那颗金瓜子不说话。

  &1dquo;凡人奴死了就死了，皇家也没办法，侯爷莫生气。”大太监赶紧出言安慰。

  林信瞥过去，森寒的杀意吓得那太监差点坐到地上，&1dquo;尔等自去。”说罢，朝着与东宫相反的方向走去。

  &1dquo;哎，小侯爷！”太监无法，只得孤零零地领着宫人往东宫去，在宫门口遇见了等林信的沈楼。

  &1dquo;林小侯爷呢？”沈楼蹙眉。

  皇家藏书，修得像个塔，古往今来的书籍，层层叠叠堆积在塔里。林信寻了半个时辰，才在一处结了蛛网的角落里找到朱星离。

  &1dquo;怎么了这是？”朱星离从窗台上跳下来，带起一阵尘烟，用沾了灰尘的指尖戳了一下林信的鼻头，&1dquo;谁欺负你了？”

  林信拍开朱星离脏兮兮的手，仰头看他，&1dquo;师父，如果有一件事，做了会让自己身败名裂，不做则使天下陷入混乱，何解？”

  前行己身尽毁，后退天下倾覆。佛陀可舍身，但林信是个俗人。

  &1dquo;人生在世，但求一句问心无愧，该怎么做，其实你已经想好了。”朱星离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难得正经地回答了一句。

  林信低下头，不说话。

  朱星离随手将看完的书扔回书架，歪头看自家徒弟，突然笑起来，&1dquo;哈哈哈哈！方才为师是不是特别仙风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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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骗你的，傻小子，”朱星离拽着徒弟，走出满是灰尘的藏书，拽了根青糙叼在嘴里，&1dquo;哪有什么问心无愧，我告诉你，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活得自在，生前哪管身后名。身败名裂也好，天下倾覆也罢，大不了咱还要饭算命去，怕个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