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页（第1页）

几人交换眼神。宋焰：&ldo;怎么？&rdo;李成：&ldo;队长，你手术后好像脾气好了点儿。&rdo;&ldo;……&rdo;宋焰问，&ldo;这手机哪儿来的嗯？找老乡要的？当心我罚死你。&rdo;李成举手：&ldo;那个护士小南借给童铭的。&rdo;一堆男人起哄：&ldo;哦‐‐&rdo;童铭满脸通红。宋焰眼神扫一圈，明白了，略略一笑。杨驰凑到他跟前：&ldo;哥，那天你被埋的时候，那许医生也在。&rdo;宋焰稍稍意外：&ldo;她在那儿干什么？&rdo;&ldo;找你啊。我看着是哭了。&rdo;小葛帮腔：&ldo;在医院门口就碰上她，特着急。&rdo;宋焰没吭声，有了心事。杨驰：&ldo;哥，她好像喜欢你哦。&rdo;童铭也小声：&ldo;消防员和医生，很配的。&rdo;宋焰抬一抬眼皮，眼神锋利，一众小伙子闭紧了嘴。告别了小葛他们，回到医疗中心。宋焰在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他若有所思，站在走廊上正喝着水，一旁传来脚步声。他扭头，正好就见许沁揉着额头上了走廊。才想着她就出现，宋焰也愣了一愣。她站在原地揉眼睛，很困的样子，没看见他。她揉完眼睛，手垂下去，缓缓低下了头，站了半秒，人忽然就轻飘飘地朝前倒去。宋焰一怔，如同条件反射，迅速就大步赶过去，挡在她前方。她一头栽在他肩上，睡着了。他双臂微微张开，端着杯水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动弹不得，唯独喉结上下翻滚了一遭。他垂眸看一眼她的脑袋，空闲的手动了动，想拍拍她，手还未靠近，她突然惊醒过来，人立刻站直了左右看，以为谁叫她工作。她转眼又见宋焰的脸近在咫尺，隔得如此之近，她吃了一惊，匆忙退后一步。这一退，撞翻了他手里的水杯，水泼洒出来。她又立马拿纸巾给他擦袖子，忙乱不堪。宋焰低着头，淡定看着她这一串动作，待她从惊醒之中平复下来了，问：&ldo;很累了？&rdo;&ldo;还好。&rdo;许沁说着，忍不住捂着嘴转过身去打了个哈欠，回头时，眼睛里边水气迷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黑黑亮亮，因含着水，有些懵懂纯真的意味。宋焰：&ldo;……&rdo;他眼神短暂移开又落回到她脸上：&ldo;出去走走。&rdo;她点点头，抹抹脸：&ldo;吹个风清醒一下。&rdo;医疗中心旁是学校操场，搭建着成排的灾民安置房，房里一片黑暗。深夜，大家都睡了。操场旁还有一大片空地，成百上千名士兵排排整齐，盖着统一的迷彩被，幕天席地，睡在风露里。没有多的安置房，只能就地而睡。军人们都累惨了，也顾不上，此刻缩在被中蒙着头，仿佛感受不到夜里的北风。许沁看着，心里也有些触动。一队特种兵收了工，从一旁经过。宋焰不自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许沁正好撞见，莫名觉得他回头时的眼神太过复杂难辨，可她一时也揣摩不清。她问：&ldo;你什么时候当的兵？&rdo;&ldo;十八九岁。&rdo;宋焰答。&ldo;哦。&rdo;她没觉异样，又说，&ldo;我听人说，对男人存在普遍而致命吸引力的东西，除了车，就是军装。&rdo;宋焰笑了笑：&ldo;可以这么说。&rdo;略一停顿，&ldo;其实还有一样。&rdo;&ldo;什么？&rdo;许沁扭头看他。&ldo;女人。&rdo;许沁：&ldo;……&rdo;冬夜里的风吹着，清冽而沁人。难得的是，天上有一轮圆月，月光皎洁宁静。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许沁望着那轮月，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要说什么，可一开口，说出的话却转了一道弯：&ldo;望乡以前很美。&rdo;&ldo;嗯。&rdo;&ldo;我们来这儿春游过，记得吗？&rdo;&ldo;记得。&rdo;和她在一起的一切，他都记得。那次春游，最深刻的回忆莫过于他们走过一座长吊桥。他故意吓唬她，把吊桥摇晃得老高，跟荡秋千似的。她抓着铁链尖叫，裙子像花儿一样在风里飞舞。此刻回想起，他还记得那时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闪闪的像银色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