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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在天：&1dquo;你别走！为这么一个男人，一个软骨头的家伙，你值得吗？”

  &1dquo;他是一个男人，无论他的骨头软还是硬，我都要去看他。我走了，如果你想跟我谈话，改个时间吧，这里是办公室，也不方便说私事的。”说着，走了。

  安在天对她的背影，冷冷地：&1dquo;你去保卫处看看吧，也许还赶得上。”

  汪林跟在两名战士身后，从楼里出来，他拿着大件小件的生活用品，两个战士也帮他拎了一些。汪林像个逃难者一样，肩上扛着大包，手上提着小包，在明里暗里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拖拖沓沓地走过了大半个院子，上了一辆吉普车。这个过程之中，他始终没有抬头。

  车里，他从身上摸出一封信，交给车窗外的童副处长：&1dquo;麻烦你把这封信转交给安副院长。”

  童副处长以为自己听错了，说：&1dquo;谁？”

  &1dquo;安副院长。”

  车子开走了。

  黄依依气喘吁吁地往保卫处跑去。一辆吉普车过来，几乎溅了她一身泥，她也毫无知觉，继续跑着。

  车里，汪林眼圈红了。透过他的脸往车后窗看去，黄依依还在跑着。

  汪林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哭了，身子一动一动的。

  黄依依累得不行了，停了下来，头贴在了脸上。安在天开着吉普车过来，在她身边停下，跳了下来：&1dquo;黄依依，他离开保卫处了&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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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十七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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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依依惊异地抬起头：&1dquo;那他在哪儿？”

  &1dquo;他已经走了，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黄依依身子一晃，突然抓住安在天的衣服：&1dquo;你&he11ip;&he11ip;你骗我！”

  &1dquo;我没有骗你，刚刚童副处长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1dquo;他怎么走的？”

  &1dquo;被两个战士押送走的。”

  黄依依&1dquo;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安在天扶住她：&1dquo;对不起。”

  黄依依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情感，终于爆了出来，她大声呵斥着安在天：&1dquo;你跟我说对不起？你到现在才跟我说对不起，你不觉得迟吗？”

  &1dquo;我也是刚刚知道的&he11ip;&he11ip;”

  &1dquo;一个镜子已经被你摔碎了，你还要我对着它梳头吗？”

  &1dquo;镜子摔碎了，可以重粘起来；人摔倒了，可以重爬起来。”

  &1dquo;可我不会再对着一个碎了的镜子梳头，也不会在摔倒的地方爬起来&he11ip;&he11ip;你走，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