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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九郎提起一脚,石头跳身躲过,二人是嬉闹惯的,这一次6九郎却没有追撵。
石头更纳罕了,蹲在他身边,见他指节淤紫溃破,讶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6九郎敷衍道,“不留意捶了一下。”
石头赶紧去前院取了药粉,唠叨着给他裹伤。
6九郎盯着池塘,心思不知飘到何处,直到石头一句话才还回过魂,“你要什么?”
石头重复了一遍,“九郎得的赏赐给几样好的,我想拿去跟将军和司小哥致谢。”
6九郎不置可否,“去找纪远,看上的随便拿,但韩家哪缺这些,不会收的。”
石头眨巴着眼,“我知道将军不缺,就是个心意,还想捎几件给伍摧他们,不然等人离开长安,以后哪有机会。”
6九郎看着他,半晌才道,“你很想他们?现在不比那时风光多了?”
石头已是六品昭武校尉,远比在赤火军中身份高,没少受人谄媚,问起来却道,“风光是风光,没有那时的踏实和快活,如今身边全是笑脸,不知在想什么,我心里虚。”
6九郎拍了拍他的脑袋,默然不语。
石头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怕嘀咕出来,“何况我拿去给他们,总胜过九郎隔三岔五的送去给南曲的娘们,那跟扔水里有什么不同。”
6九郎冷哂,“你不懂,我能教她好过?送得越勤,她越比死还难受。”
石头确实不懂,见他不快活,拉着一道去库里翻东西,又弄了整羊,在院子里烤肉吃酒。
二人胡混到黄昏,一个消息隐秘的递来,6九郎立时飞骑而走,急趋入宫。
宫中出了大事,天子在寝殿突惊厥。
当大皇子李涪得讯从十六王宅赶去,却给禁军拦在了宫门外,登时勃然大怒。
守门的正是6九郎,客客气气道,“请殿下宽谅,宫门已闭,未得诏令不得擅开。”
李涪强忍火气,“宫规虽是如此,事有轻重缓急,听闻父皇龙体抱恙,忧心如焚,必须立即入宫探望,还请6将军通融。”
6九郎态度谦恭,毫不松口,“殿下恕罪,卑职只能依令行事,不敢擅改。”
李涪实在着急,谁知内宫何等情形,万一父皇龙驭殡天,自己却不得进入,岂不给宫内的李睿白捡了便宜。他铁青着脸厉声作,6九郎根本不受威吓,混不吝的打哈哈,带领一帮禁军将门守得铁桶一般,迫得他只能在宫门外干等。
直到三更过后,宫门依时例开了,李涪才得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