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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补充道：&1dquo;小纸烟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也死了&he11ip;&he11ip;”

  天天一直站在家门口，目送着父亲远去的身影。

  天空中突然打了一个响雷，天天大喊一声：&1dquo;爸爸——”

  钱之江回过头来，停下步子。只听见儿子说：&1dquo;要下雨了，我给你拿伞去。”天天就从屋里拿了把伞，递给了父亲。

  钱之江接了伞转身走了。罗雪站在门口，招呼着天天去吃饭，天天回头，看着父亲走远，像是有某种预感一样。事实上，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父亲，3年之后，他的母亲也离开了他。没能够看到他们的儿子长大，也没能够看上一眼他们为之流血牺牲而打造的中国。

  上海警备司令部是个大院子，分办公区和家属院。钱之江走过哨兵身边时，天上又打了个雷，接着便下起雨来。

  钱之江撑起了伞。

  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向他迎面走来。

  大雨滂沱。

  这是一幢红砖白缝的楼房，屋檐的下水管是三十年代常见的那种铅灰色的梯形铁皮管，俗称洋铁管。这根贴在墙上的下水管自上而下，里面有流水的声音，自弱到强。准确说，是由依稀变得清晰。电缆从铁管出来，又顺势钻进墙脚。一双男人的手正在做把电缆从水里垫高的工作。末了，这双手从脚边搬起一盆花，盖在上面。这里放着一排花，如果说刚放上去的那盆花是为了掩盖电缆，成排的花则为了掩盖这盆花负有的秘密。

  男人穿着雨衣，粗大的雨点劈头盖脑打在耷拉的雨帽上看不清他的脸。放好花后，他搓了搓手，目光顺着洋铁管往上爬，最后停落在顶楼的两个窗户上。这两个窗户外各挂着两只造型特别的鸟笼，它们其实是中共地下组织的无线电系统的射和接收天线。

  男人走进楼里，又走进一扇门上标&1dquo;危险有电”的变电房内。

  男人立在一排柜门前脱下雨衣，打开一扇柜门，将头探进柜门，仿佛是要挂雨衣，结果是整个人都钻进了柜门，并且从里面关好了柜门。毫无疑问这里是地下室，地下组织的无线电报房便设在此。

  几乎没有什么光亮，有的只是从隔板的缝隙和门的布帘间透过来的几缕光。昏暗中有个明亮而喜悦的女声，在对一个模糊得难以分辨的身影说话。

  &1dquo;老虎”问：&1dquo;他一定是中央委员，你认识他吗？”

  身影坐在沙上，头仰靠着，是一种很累或者休闲的样子。听了对方问话，他慢慢直起身子，声音厚实、老道、舒缓，还有点疲惫，和女人的声音形成鲜明对照。

  罗进：&1dquo;我不知道认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见过他，因为我就不知道他是谁。是不是中央委员这不重要，他这次是以中共中央特使的身份来上海召开会议的。”

  &1dquo;老虎”情不自禁地：&1dquo;你说他是党中央的特使？”

  &1dquo;&1squo;四一二’事变之后，蒋介石开始疯狂杀戮共产党员，三天之内，3oo多人被暗杀，5oo多人被捕，5ooo多人失踪逃亡。1927年，对于年幼的中国共产党，无疑是灾难深重的一年。而1931年，则更是雪上加霜。因为叛徒叛变，中共中央被迫紧急撤离上海，上海的地下组织几乎群龙无，往苏区的情报也一度中断&he11ip;&he11ip;”

  &1dquo;老虎”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1dquo;可这下好了，我们又能听到党中央的声音了”。

  罗进面色沉重：&1dquo;但任务也更艰巨了。”

  &1dquo;老虎”连忙问：&1dquo;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