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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站着是无言，宋焰打破沉默，问：&ldo;表彰会上讲了些什么？&rdo;许沁说：&ldo;我好像砸了场子。&rdo;宋焰稍稍挑眉：&ldo;怎么说？&rdo;许沁把情景描述了一遍，一五一十，说她发言时提到了他。宋焰听完，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没有评价，抬眸去看地铁门上方的站点表。许沁说：&ldo;那个婴儿，一直没来得及讲，是要谢谢你的。&rdo;宋焰闲闲听着，显然没放在心上，顺口接道：&ldo;怎么谢？又请我吃饭。&rdo;&ldo;行啊。&rdo;许沁答，答完忽觉他是在调侃自己，可抬眸一看他看着别处，貌似无心。但这提醒了她，之前她每次&ldo;请吃饭&rdo;都是不欢而散，遂改口道，&ldo;换别的吧，换别的方式谢你。&rdo;宋焰这回在意了，眼神移回到她脸上，挺认真的，问：&ldo;怎么谢？&rdo;许沁也是就着话头说，根本没细想，被他突然一问，也答不上来：&ldo;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rdo;他眼神又移开，唇角勾着淡笑。那笑明显是没指望她的谢，把她看得穿穿透透的。许沁：&ldo;……&rdo;她也惭愧，认真想了几十秒，无果，索性另起话题：&ldo;你的伤怎么样？&rdo;&ldo;恢复得挺快。&rdo;宋焰说，有人准备下车，要往门边移，他扶住许沁的肩膀，把她往里边拨了一下。许沁顺着他的手往里边挪了挪，又问：&ldo;能休息很久？&rdo;他又看向她了：&ldo;不能。&rdo;&ldo;什么时候上班？&rdo;&ldo;下周。&rdo;许沁微微皱眉：&ldo;你这伤少说也得养两个月。&rdo;宋焰嘴角一牵：&ldo;我这情况，上班也就是扮演指导员的角色，管管队员，逗逗狗，不训练，出勤也不进场。&rdo;许沁点头：&ldo;那还好。&rdo;讲完发现没话题了，又起一个，&ldo;你回来这几天都在家休息？&rdo;&ldo;没。跟队员一起接受心理辅导。&rdo;这次地震，许沁她们在后方，且平日工作就见多了生死。但宋焰他们不一样，在前线直面大批的尸体，心理或多或少都无法承受。许沁：&ldo;你还好吧？&rdo;宋焰：&ldo;我看着像不好的样子？&rdo;许沁认真看他半刻，摇摇头。&ldo;队里有年轻孩子回来后会痛哭，做恶梦。我没事，当兵时见过更惨的。&rdo;宋焰话一出口，意识到说快了。许沁问：&ldo;你不是武警吗？&rdo;宋焰沉默注视她两秒了，说：&ldo;到站了。&rdo;&ldo;哦。&rdo;许沁自觉挪去门边，他跟在她身后站着，双手插兜。人在她背后，影子却映在她面前的玻璃门上。门一开，没有了。……十二月底，圣诞将至，街上一派节日气氛。更应景的是，出地铁站时，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雪，一小朵一小朵，未成气候。&ldo;好像是初雪。&rdo;许沁说。宋焰抬头望了下天空，上午还晴朗，这时全是白蒙蒙的云层：&ldo;等过会儿看完电影出来，就该下大了。&rdo;&ldo;我们高中那年，圣诞的时候也下雪了。&rdo;许沁说。那年雪下得很大，他们在深夜的大街上跑。许沁玩心起，抓了树梢上一小层雪揉成团，塞进宋焰的后背里。他刺激得浑身激灵，她还咯咯笑，又去抓雪，小手往他衣服里塞。宋焰警告：&ldo;别闹了啊，再闹把你衣服扒了！&rdo;许沁还蹦着，手往他脖子后头伸。他一下子就把她揪住，扯开她羽绒衣拉链，掀开她腰间的衣服，手就钻了进去。她被他冰冷的手刺激地尖叫又跳脚，却挣脱不开，他双手都伸了进去，上上下下地揉：&ldo;还闹不闹？闹不闹？&rdo;此刻，许沁话音一落，两人都不语了，都想起了旧事。目光四下找着路标，再也对视不上了。离圣诞还有几天，但气氛已然浓烈。进商场就见天井下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挂满红的金的银的圆球灯，树下堆满彩色的礼品盒子，装扮得漂亮极了。不少人在树下合影照相。宋焰和许沁经过，一对情侣递了手机过来：&ldo;不好意思，能帮我们照张相吗？&rdo;许沁接过手机。那对情侣跑到圣诞树下，搂在一起，笑容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