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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丝笑容也凝固在顾墨的唇边，他低头看着，半晌后才颤抖着手拿起结婚证，却久久没有打开。

  庄暖晨低头，因为，泪水已经充盈眼眶。

  过了一两分钟，结婚证才被顾墨缓缓打开！结婚证上，一对人的照片格外刺眼，女的笑得温婉，男的笑得灿烂，照片上的两人熟悉到令他心痛。再往下看，便是男方和女方的名字，男的，江漠远，女的，庄暖晨。

  &1dquo;啪——”结婚证跌落在桌面上。

  顾墨高大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庄暖晨的心瞬间被撕成了碎片，风轻轻一chuī，散落天际。

  &1dquo;为什么？”顾墨无助得像个孩子，喃喃道。

  庄暖晨抬眼看着他，红唇轻颤。

  &1dquo;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他&he11ip;&he11ip;”顾墨挣扎着稳住身子，看向庄暖晨，眼眶更红，面部突然变得极为铁青冲着她低吼——

  &1dquo;为什么你要嫁给他？为什么！”

  泪，随着他的低吼滑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六年前，她跟他分手的时候他也没流泪，可今天，他哭了！

  庄暖晨死死攥着桌布，她明白他的泪水，六年前他是那么有把握可以再爱，可六年后，他再也没机会&he11ip;&he11ip;

  &1dquo;怨就怨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以为我会再去爱你，可江漠远对我真的很好，我是个女人，希望有人疼有人爱，顾墨，我跟你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这段时间其实我们都明白在一起时是多么小心翼翼，这不是爱qíng而是束缚，我不想这样。”

  &1dquo;我爱你，难道你不知道？”顾墨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痛不yù生。

  她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要他背负太多辛苦。

  &1dquo;你的爱值多少钱？”庄暖晨看着他尽量让语气变得淡然，&1dquo;我知道我跟着你每一天都提心吊胆，我很辛苦也很累。再好的爱qíng失去了物质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顾墨，你给我的江漠远也能给，你给不了的江漠远也能给我，我只想好好享受人生，而不是跟着你吃苦受累。”

  &1dquo;你撒谎！”顾墨歇斯底里，拿起结婚证便给撕了个粉碎，抬手一扔，纷纷扬扬洒落两人周围。

  庄暖晨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不是她装的认真，而是不敢多动一下，只要一动她便能哭了。&1dquo;你成熟点吧，我和江漠远结婚已经成了事实，顾墨，我们彻底完了。”

  顾墨的手死死抵着桌面，眼眶火红盯着庄暖晨。

  &1dquo;与其在这儿苦苦哀求爱qíng，倒不如做出点成绩来让我后悔。”她看着他，眼神寂寥，&1dquo;顾墨，在我眼里你永远就像个孩子似的，跟你在一起我压根就没有安全感。所以，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让我看看你以后过得有多好，到那天你再来骂我恨我，我也认了。现在你可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落魄潦倒像个没用的废物，你拿什么跟江漠远比？”

  她不想说这些话，因为说的同时她也生不如死，可她了解顾墨，不说这些他不会死心。

  顾墨闻言后突然仰头大笑。

  那笑，悲哀到了极点。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滑落下来，滚落他的喉咙&he11ip;&he11ip;

  庄暖晨的呼吸急促，这一瞬很想冲上前搂住他，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他&he11ip;&he11ip;

  &1dquo;庄暖晨！”顾墨终于停止了大笑，死死盯着她，眼眶依旧湿润却萌生恨意，&1dquo;你狠，真有你的！你可别忘了，是你当初亲口的誓言，我真想知道，当初你誓的时候是不是也没心没肺的？”

  誓言&he11ip;&he11ip;

  庄暖晨心底一抽。

  她记得。

  她曾经跟他誓过，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找江漠远，否则一辈子得不到幸福&he11ip;&he11ip;

  &1dquo;如果海誓山盟真的存在，那么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顾墨，女人的誓言有时候跟男人是一样的，不过说说而已。”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