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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点点头。

  顾母轻叹一口气，消瘦的脸多少泛起歉意，&1dquo;这种都是平常小事，医院又把你折腾过来做什么。”

  &1dquo;妈，我是您儿子，担心您很正常。”顾墨拉过她的手，低声道。

  顾母笑了笑，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1dquo;今天穿得很正式啊，是要去做什么吗？”

  顾墨心头一酸，&1dquo;没什么，我哪儿都不去。”

  顾母看着他，渐渐地，眼神泛起对他的心疼，抬手试着想要摸摸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笑着道，&1dquo;不知不觉，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真好。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走了也有脸去见你爸了。”

  &1dquo;妈，我不会让您有事，您还得陪着我。”顾墨喉头泛堵，红着眼。

  &1dquo;傻儿子，父母都是要走在儿女前面的。”顾母无力说了句，眼神渐渐飘远，&1dquo;只是，我就怕你会孤独啊。”

  &1dquo;妈&he11ip;&he11ip;”

  女头不是。&1dquo;刚刚很奇怪，我梦到了很多人，梦见了你的外婆，你奶奶、爷爷还有你爸，最后竟梦见了暖晨。”

  顾墨一愣。

  &1dquo;我梦见了暖晨，还是她上大学时候的模样，穿着白裙子，长长的头随风飘呀飘的，她笑得很美，就站在你们校园的梨花树下，风轻轻一chuī的时候，别提有多好看了&he11ip;&he11ip;”顾母轻声描述着梦境，&1dquo;在梦中，我看到你和她手牵着手，那么快乐那么幸福。”

  顾墨红了眼眶，拳头紧紧攥起。

  &1dquo;暖晨呢？她怎么没来？”顾母的意识拉回现实，看着他问道。

  顾墨哽了嗓子，半晌后才稍稍压下心头莫大的难过，轻声说了句，&1dquo;她不会来了。”

  顾母一愣，久久的，眼神变得黯淡。

  &1dquo;妈，您休息一会儿吧。”顾墨建议道。

  顾母却摇头，哀伤地看着他，&1dquo;这一阵子，在你身边的那个许小姐，我知道你不爱她。”

  顾墨的呼吸尽是痛楚。

  &1dquo;去找暖晨吧，如果彼此相爱就在一起。”顾母抬手轻拍着他，&1dquo;去找她，告诉她，是我对不起她&he11ip;&he11ip;”

  顾墨蓦地愣住，看着母亲，眼里尽是不解。

  顾母陷入莫大悲伤，拉着他的手，&1dquo;这件事我早晚还是要告诉你的，之前没有告诉你只是怕你对我失望。可原来，人真的不能藏秘密的，否则连做梦都做得不安呐。”

  &1dquo;妈，您想说什么？”

  &1dquo;其实，当年暖晨离开你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去找过她，央求着她离开你，怕你不接受便演了一出我下跪的戏，结果你真的信了，你相信当年是我苦苦哀求她不要跟你分手，你相信当年是她狠心抛弃你&he11ip;&he11ip;”顾母的嗓音哽咽，&1dquo;其实是我，暖晨是因为我才选择这么做的。”

  顾墨听了后蓦地起身，不可置信摇头，步子一松后退了几步，急喘着气，&1dquo;不可能，这不是事实&he11ip;&he11ip;”

  &1dquo;事实就是，当年是我bī走了暖晨。”顾母咳嗽了几声，艰难道，&1dquo;是我的自私拆散了你和暖晨。”

  &1dquo;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墨陡然低吼了一声，一脸痛苦。

  泪水，沿着顾母的眼眶滑落下来，她的嗓音变得抖颤，&1dquo;如果不这么做&he11ip;&he11ip;当年你根本不会跟着我们出国，我以为这么做是为你好，也以为等你出国了之后会很快忘了暖晨，可是&he11ip;&he11ip;我没想到这么做却是害了你。”

  顾墨摇头，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全身都在颤抖，一字一句道，&1dquo;您怎么可以自私到主宰我的人生？您根本就不知道，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我早就爱了她六年时间。”

  &1dquo;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我儿子啊。”顾母含着泪看他，&1dquo;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我才这么做，我不能看着一个女人耽误了你的前途。你何止是爱了她六年，大学四年到现在，你还在爱着她，足足是十二年呐。”

  眼泪充盈了顾墨的眼眶，被他又硬生生压了下去。